裴青松心中欢喜得要炸开了,他躬身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却正好遇见杜如晦,杜如晦见他满脸喜色,不由奇怪地问:“出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杜相国有所不知,殿下终于同意把我外放,出任南阳郡长史,这一天我已等待很久了。”
杜如晦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心中涌起一股苦涩,“你。。。真想去地方?”
裴青松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心愿!”
杜如晦心中叹一口气,只得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既然有调动,总要给家主说一声。”
杜如晦提到家主,顿时使裴青松呆了一下,他忽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个消息家主未必会高兴,刚才喜悦的心情顿时又变得沉重起来。
杜如晦敲了敲门,“殿下,是我!”
“见来吧!”
杜如晦走了进去,只见杨元庆正在批阅第一份奏疏,他连忙上前深施一礼,“殿下辛苦了。”
杨元庆放下笔,“杜相国有什么事吗?”
“卑职想说说世子之事。”
杨元庆笑了笑,“你觉得我把儿子带来学政,不妥吗?”
“殿下的想法是不错,这样可以让世子见识一下政务,只是卑职觉得,一年时间太长了一点。”
杨元庆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道:“你就直接说吧!到底有哪里不妥?”
杜如晦叹息一声道:“卑职只是觉得每个相国的治国方略都有所不同,比如说有的相国选才偏重于世家名门子弟,有的相国又觉得应公平选择,偏重于寒门子弟,他们会把各自的想法灌输给世子,思路相左,而世子年少,卑职担心他可能难以接受。”
杜如晦说得很含蓄,他其实就是在提醒杨元庆,当心相国们各怀私心,误导了世子。
杜如晦的话倒提醒了杨元庆,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他只是想让儿子看看奏疏,不懂的地方问问相国们,这样也不是很影响相国的公务,他却没有意识到,相国们会刻意给世子灌输自己的理念,这倒是件麻烦事。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杜如晦心中已有腹案,连忙道:“卑职觉得如果时间短一点,那影响就不大了,毕竟世子只是来长见识,不是真的来学处理政务,卑职建议三个月即可。”
杨元庆沉思片刻,终于点点头,“就依你的建言,三个月为限。”
这时,杜如晦迟疑一下又问:“殿下真的决定让裴参军去地方为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