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裴矩苍老而颤抖的声音。
“世叔请吧!”
裴晋领王绪进了病室,只见裴矩躺在病榻上,面如金纸,双唇惨白,双眼无神,整个人变得骨瘦如柴,一看便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旁边有侍女用汤匙喂他喝药,可药灌进嘴里,却从嘴角流出一半,另一名侍女慌忙用帕子替他擦去汤渍。
见此情形,王绪心都冷了大半,还指望裴矩去找杨元庆求情,可这模样,他哪里还走得动路。
王绪坐在裴矩身旁,握住他的手道:“老家主,侄儿来探望你了。”
裴矩慢慢扭过头,看了王绪半响,吃力地喘着气,嘶哑着声音道:“你是....举儿?”
王绪一愣,回头望向裴晋,裴晋叹了口气,“祖父已经老糊涂,刚才还知道是王世叔来访,这会儿又忘了,还以为是三叔回来了。”
王绪长得是有点和裴文举想象,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儿子认错,而且自己明明自称侄儿,看来这个裴矩真是不行了。
王绪苦笑一声,又在裴矩耳边大声道:“我是侄儿王绪,老家主不认识我了吗?”
裴矩又看他半晌,眼中露出孩童般的灿烂笑容,吃力道:“我...老糊涂了,你不是举儿,你是世清,你是从....闻喜过来吗?”
王绪见他认不出自己,心中着实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起身对裴晋道:“老家主身体不适,我改日再来拜访。”
裴晋歉然,“祖父主要是生病,如果身体稍好,他肯定能认出世叔,今天真是抱歉了。”
王绪摇摇头,走出了病房,等王绪的脚步声走远,裴矩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冷笑,不多时,裴晋和管家一起走了进来。
裴矩已经穿上衣服,洗去脸上的病色,恢复了正常的容光,目光也变得深邃而锐利。
“他走了吗?”裴矩冷冷问道。
“回禀祖父,他已经走了。”
裴晋恭敬回答,他又对管家道:“你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家主。”
管家连忙躬身道:“禀报太老爷,大概在一个时辰前,一品居酒肆和进士酒肆都被内卫士兵查封,听说是违禁卖酒。”
裴晋也补充道:“刚才王绪自己也承认,王氏子弟已有三人出事,估计已被抓走,其中包括王淇。”
“自作孽,不可活!”
裴矩冷笑了一声,一摆手,让管家和侍女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祖孙二人,裴矩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热茶,这才问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