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原时已是五月中旬,杨元庆从四月初离京去视察造船所,结果却经过了一个多月才返回京城。
杨元庆静静地坐在自己书房里,书房里光线朦胧,他在窗上挂一幅薄薄的轻纱,使光线不那么透彻,也使院子里看不清屋里的情形。
此时府宅又多了一百名贴身女护卫,虽然安全了很多,但无处不在的女护卫又使家人的隐私成了问题,在书房外的院中就藏有两名女护卫,虽然看不见,但杨元庆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使他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已经回来两天了,但杨元庆还没有从河北的旅途中恢复,上午时分,房间里十分安静,杨元庆正坐靠在一张藤榻上看书,这时门开了,妻子裴敏秋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今天还不去上朝吗?”裴敏秋抿嘴一笑问。
杨元庆懒洋洋答道:“休息三天,明天正式上朝。”
裴敏秋将茶杯放在桌上,侧身坐在丈夫身旁,有些调皮地捏着他的耳垂,她又摸摸自己的耳垂,娇笑道:“我发现你这家伙的耳垂又肥又大,为何我的耳垂这么小,都说耳垂大有福,难道我就是注定的劳碌命吗?”
杨元庆端起茶杯,轻轻吮了口气香茶,笑道:“猪耳更大,难道它比我还能君临天下?”
“你这个家伙,我说人耳,你却把自己比做猪,好吧!就算你是猪,我又是什么?难道我是嫁猪随猪?”
裴敏秋展开想象的翅膀,把丈夫想成了一头在猪王国里君临天下的大耳猪,她搂住丈夫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
杨元庆轻轻搂住她那俨如少女般纤细的腰肢,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保持得这么苗条,他不由想起了裴幽的腰。她才是劳碌之命。
“敏秋,半个月我曾写信给你.....”
杨元庆稍稍一提醒,裴敏秋立刻想起裴幽之事,笑容收敛。秀眉微蹙,“是真的吗?幽姐真的当垆卖酒?”
“当垆卖酒倒不至于,她那个酒肆市口很好,生意应该不错,只是受战乱影响,才使生意清淡,她只能养家糊口。但她很能干,以后会慢慢好起来,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帮她?”
裴敏秋叹了口气,“接到你信的第二天,我就让福管家去太原新市买下了临街的三元酒肆,福管家已经去了清河县,去和崔家交换房契。我还打算再资助她一万吊钱,让她把酒肆做大,总之。这件事我会办好,你就不要操心了,哎!幽姐从不写信给我,我竟不知道她过得这么苦,幸亏被你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