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沉有点像他母亲,相比之下,其实我还是喜欢嵘儿,虽然傻一点,但还比较直率。”
李密笑了笑,父母看儿子总是往好的地方想,他很了解那个杨嵘,可不是傻那么简单,任性妄为,活脱脱就是一个不肖的纨绔子弟,杨玄感真正的财富还是元庆,可惜杨家处理不好,白白失去一个重振家业的良机。
李密不想参与玄感家事,便岔开话题笑问:“听说圣上这次不回京城,直接去涿郡?”
杨玄感点点头,“本来是要回京,但圣上听说河北、山东地方官对高丽战役有点抵触,他便要去亲自督促。”
李密冷笑一声,“不是抵触那么简单,是官员们都害怕了,去年我去了齐郡、清河等郡视察,才知道那边灾害之严重,河北大水,河南大旱,饥民遍野,民不聊生,去年征六十万民夫送粮,结果只有三成粮食送到辽东,六十万人死了四成,逃亡三成,剩下三成空手回家,三十万头牛都没了,今年春天拿什么耕种,圣上不仅不体恤,还要加税征粮,这次诏书强征二百万民夫赴辽东,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今年齐地一带必将爆发大起义,如果不及时扑灭,大隋将亡国啊!”
杨玄感知道李密见识高远,便问道:“会有这么严重吗?”
李密连声冷笑,他压低声音道:“明公还记得杨谅造反否?那杨谅心浮意躁,仁德不修,他有何德何能,振臂一呼,山东竟有二十个郡跟他造反,公不觉奇怪吗?”
杨玄感眉头皱成一团,“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居心叵测,想浑水摸鱼?”
李密缓缓点头,“高欢以六镇悍卒起家,建立北齐,高氏虽亡,但六镇悍卒子孙犹在,当年二十万六镇悍卒安置河北、山东,他们的子孙繁衍,已不下百万,且强悍本色未失,还有北齐遗臣尚在,皆不服隋朝,杨凉造反,便是他们跟着浑水摸鱼,圣上也看出来,才决心迁都洛阳,一方面脱离关陇控制,一方面鞭策齐地,又有下江南之便利,可谓一举三得,这次举国东征高丽,对民生影响将十倍于运河,正逢河北河南大灾,民不堪逼,以六镇子孙强悍之风,他们岂能不造反,那些北齐遗臣又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所以齐地必有大乱。”
李密叹了口气,又目光炯炯地注视杨玄感,“隋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不知明公有大志否
杨玄感想起了父亲的遗书,眼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雄心壮志,他索性不再掩饰,问道:“如果我有此心,当如何?”
李密微微一笑,“如果明公有此心,我倒有一良策可供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