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称他为父亲,我觉得仅仅是一种礼貌,我想对他亲切一点,可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重大山。”
高熲缓缓点头,“我能理解,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和一群小孩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结果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严惩你,我还记得清楚,当时你对父亲充满了怨恨,我以为是孩子气话,却没想到你长大后,你们父子的关系竟变得如此淡薄?”
“不!其实和那件事无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实话,我从小到现在,见他的面最多只有十次,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还有他的妻子,我应该叫母亲那位,对我伤害尤深,高相,我今天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你能主动去见他一面,已经不错了。”
高熲微微叹息一声,又勾起了自己的心思,“至少你还能听别人劝谏,不像某人,别人劝他,他就要杀人!”
杨元庆知道他说得是皇帝杨广,他沉默片刻道:“高相,你应该回乡去养老。”
“元庆,记得上次你告诉我,若长宁王有难,让我立刻辞职,果然,去年前太子杨勇的几个儿子都被杀了,在去年北巡时,我因为修长城之事劝谏他,结果差点被他所杀,被你言中,我也考虑过辞官回去养老,可是一想到先帝辛辛苦苦建立的隋王朝,我们这帮老臣殚尽竭虑,奋斗了几十年才出现的大隋盛世,竟被他这样糟蹋,我心不甘啊!”
高熲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和苍凉,“元庆,你知道他怎么修长城吗?从榆林到紫河,长达五百余里的长城,他征发了百万民夫,要求二十天修筑完成,二十天啊!你知道最后死了多少人,一百多万人死了近一半,还有他挖掘通济和永济渠,又死了多少人,要求十个月修建完东都,勒令地方献食,这些又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破人亡,他视民为草芥,可他赠送给突厥人的布帛,一挥手就是二千万匹,对胡人如此大度,可对自己的子民却那么凉薄,元庆,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回家养老,我担心先帝建立的大隋王朝会毁在他手上,等我死了,先帝问我,你怎么不去制止他?让我怎么回答先帝?”
杨元庆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高颎心中的忧愤,体会到一个老臣的忧国忧民,杨元庆沉吟片刻,便缓缓解释道:“其实圣上很多事情本意不坏,但他做事的手段和方法不对,造成了恶果,就像高相所说,他赠送给突厥人二千万匹布帛,事实上,突厥人也回赠了几千万头牲畜,这其实是一种赠与贸易,但就是圣上在细节上没有处理好,以至于引来大家的愤恨,还有运河开凿,可以说利在千秋,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