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只得将之放到一边,转而命阿罗去将耽搁了许久的纸笔取来。
自从来了清凉寺之后,她只要想到弘历,就会给弘历写信,但这些信,从来都没有寄出去过,不是因为宫禁森严,她身为后妃,若真有心将信呈到弘历面前,自然有这个机会,但她不想。她爱着弘历,同样的,她也怨着弘历,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弘历,至少现在不知道。
所以,她选择写信,也选择将信收起来,不呈到弘历手中,一切……只要她自己知道即可。
看着瑕月在细薄光润的澄心堂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娟秀的字,阿罗无声的叹息,一直没有停过。
她心疼瑕月,却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持着她继续走下去。
就在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瑕月忽地手一颤,紧接着笔停了下来,任由墨迹在纸上慢慢散开,而且她的脸色亦变得很难看,阿罗见势不对,连忙道:“主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瑕月不说话,且目光呆滞,她越发担心,紧张地唤道:“齐宽!齐宽!”
正在外头做事的齐宽与知春听到阿罗的声音,急急忙忙奔了进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两个赶紧去将宋太医请来,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赶紧去。”
齐宽正要离去,一直呆滞不语的瑕月突然开口,“不用去请宋太医,本宫没事。”
没有听到瑕月的话语,知道她没有大碍,但阿罗等人的心思却没有松,因为他们分明从瑕月的语气中,听到剧烈的颤抖,一种极力掩饰,也无法遮掩的颤抖,同样的颤抖的,还有她的手。
“主子,您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阿罗不知该怎么问下去,因为一直到现在,她都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瑕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不止的右手,但没有用,因为颤抖并非一只手,而是她整个人。
知春走过去,紧张地道:“主子,您别吓奴婢们,您到底怎么了?”
齐宽没有追问,而是去外头沏了一盏茶来,递给瑕月,轻声道:“主子,您先喝口茶。”
瑕月接过茶,不顾还有些烫嘴的茶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至将整杯茶都喝尽了,方才放下茶盏,脸上亦恢复了一丝血色。
阿罗与知春都急着想知道她刚才是怎么了,但一时间又不敢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
瑕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