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拉氏的语气不善,弘时连忙道:“皇额娘误会了,那是儿臣的亲舅父,哪里会不信任,只是……”
见弘时不往下说,那拉氏凉声道:“只是什么,本宫听着。”
弘时瞥了站在一旁的小宁子一眼,见那拉氏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只得继续人作罢,不过心里仍是颇为不喜,认为那拉氏太过宠溺这个太监。
“回皇额娘的话,将弘历引到连江县,然后再装成连江县百姓伏击弘历这个点子,乃是八叔托人告诉儿臣的,而且当时八叔已经铺好了路,做全了准备,若临时再换人,不止费神,还可能错过了这个机会。所以儿臣才决定由八叔的人来完成这件事。至于事先未通知舅父的人,这一点确实是儿臣疏忽,儿臣愿受皇额娘责罚。”
那拉氏原就奇怪,以弘时的脑子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完善的计划来,如今这个疑团总算是解开了,敢情一切皆是允禩的主意。
“本宫并不是要怪你什么,只是这样大的事,于情于理,你都该知会你舅父派去的人一声;你可知找不到你后,他们有多紧张,唯恐你出事。”那拉氏自然不是真的不怪弘时,只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一味责怪,反而会伤了她与弘时的情份,让弘时更加偏向允禩,“不过,你也莫要忘了本宫与你说过的话,在这个世上,唯有本宫不会害你,其他的人,就算看起来对你多好,你都要有所防备,包括你八叔在内。”
尽管那拉氏的话已经说得很婉转,落在弘时耳仍觉得有些刺,“皇额娘,儿臣知道您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好,但八叔真没有任何私心,当初皇额娘越过八叔,直接派人弄沉运粮船一事,八叔知道后也是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还劝儿臣不要误会皇额娘。”
看到弘时对允禩深信不疑的样子,那拉氏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允禩给弘时灌了什么迷汤,竟惹得弘时这样信任,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更不晓得,连江县一事,已经让允禩牢牢抓住了他的把柄,足以要挟他一辈子。
若非舒穆禄氏的孩子没有了,她真想换掉这个蠢货,省得老让他给自己添堵
不过气归气,终是不能当着弘时的面表露出来,只能道:“皇额娘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失了防人之心。”
“儿臣明白,皇额娘尽管放心。”看着弘时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那拉氏无奈地摇摇头,转而道:“对了,福州那边的事,你都处理干净了,确实没留下尾巴?”
“是,八叔那些人做事很小心,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