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博古图的尺寸,精准无误地制作出那么多祭器。
内子听闻此事,很是焦急,说是自家深受皇恩才能过上称心如意的好日子,她有心报效陛下却没有机会。
眼看光阴如箭,此事却一直悬而未决,她左思右想,寝食难安,直至生病。微臣斗胆,让她女扮男装入修内司官窑设法为朝廷尽上一份心力。
她便瞒着家中,悄悄入了修内司官窑,因技术出众、人品出色,很快晋升为管事,又因解决了模具一事而立功,成为场主的副手……”
邵璟说完之后,也不去看皇帝的脸色,只深深一拜:“虽烧制瓷器一事完成得极好,但始终有过欺瞒之行为。几年来,此事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微臣心头,令微臣寝食难安。微臣便想着此次入京,定然要与陛下坦陈罪责,再请陛下责罚。”
皇帝用力一拍桌案,怒声道:“好个邵璟!好个田氏!竟敢拿祭器当儿戏!”
所有人都一哆嗦,唯有邵璟纹丝不动,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禀陛下,微臣与内子正是将祭器看得比命还重,是以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做成。陛下有任何责罚,微臣夫妇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求陛下饶恕微臣家中亲眷,他们都不知情。还请陛下重罚微臣,轻饶内子,因为此事乃是微臣撺掇她的。”
皇帝冷笑:“把祭器看得比命还重?朕看你们是胆大包天,妄图谋逆!”
“谋逆”。
这两个字终于从皇帝的嘴里说了出来,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邵璟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将额头抵在金砖之上,沉着地道:“陛下,微臣为何要谋逆呢?一个颠沛流离几次险些丧命的孤儿,好不容易长大,有了功名富贵、娇妻稚子,又托陛下之福,与家人久别重逢,日子正是过得如同蜜糖之时,为何要谋逆?”
“大胆!”皇帝厉声道:“做错了事情不思悔过,还敢反问于朕?”
“臣有罪,请陛下降罪。”该说的、能说的,邵璟早已说完,再说再做便是多余。
“你觉着,该怎么罚你?”皇帝唇边露出一丝冷意,眼神如同鹰隼般死死盯着邵璟。
“请陛下削去微臣的功名,再以欺君之罪将臣投入牢房……”邵璟心下微松,皇帝只说要罚他,没说要罚田幼薇,这便是好事一桩。
“投入牢房?!”皇帝冷嗤出声:“邵又春,别以为你给朕的私库挣了几个钱,朕就舍不得你的才!朕本想好生栽培你,你自己却不争气!”
邵璟心里更松,恭敬地道:“是微臣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