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地尽数卖掉的事又刺激了她,她索性选在元宵节夜里自尽。
“我今日在这里跪着,想起从前我爹在家时,都是在这里宴客,那时好多人都会来做客,余姚县尊、本地仕绅,还有许多窑场主和有名的师傅,都来……”
谢良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出事那天晚上人最多,最热闹,毕竟我爹想要贡瓷资格想了那么多年,一朝得偿所愿,真是乐得找不着北了。谁能想到今天呢?家破人亡,什么都没剩下……”
田幼薇叹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将来总还要活着,节哀。”
谢良道:“听说你们家的窑场也要关张了,这就要全都搬去京城常住?”
田幼薇道:“是,你这里的事了结之后,也去京城,我和阿璟等你。”
谢良摇摇头,喃喃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争什么争?”
这话不是对田幼薇说的,而是对谢大老爷说的。
田幼薇又等了片刻,见谢良不再和她说话,魏氏的娘家也到了,便起身离开去帮着做其他事情。
谢家已经败落,魏氏的丧礼办得很简单。
谢良理智地选择了火化的方式,将骨灰收入骨灰坛中埋进了谢家的祖坟,墓碑也只有很简单的一块,比起一旁苏氏雕刻精美的墓碑,真的是简陋极了。
为了这个事,好些人没少说长道短。
大意是有钱厚葬媳妇,没钱厚葬老娘。
田幼薇还担心谢良听了难过,不想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独自留在墓前,说是要再陪陪魏氏。
田幼薇觉着谢良的样子很不对劲,便想再等等。
田秉叹道:“各有各的命,你管不了,由得他吧。”
说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把阿斗留下来悄悄盯着,省得谢良做傻事。
谢良一直留到第二天清早才慢吞吞地回了家,挨家挨户给帮了忙的族人邻里道谢,照常的守孝过日子,看起来一切正常。
谢氏拾掇好最后的行李,叫田幼薇和田秉跟上:“你爹他们安顿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回去了就住现成的。”
到得码头,但见谢良拎着一个小包袱、抱着一把伞立在船头,眉眼淡淡,颇有一种看透世情的苍凉。
田幼薇忙和他打招呼:“阿良表哥要去哪里?”
谢良微微一笑:“在家待得烦了,出去走走看看。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帮了我那么多忙,等到你们成亲,我怕是帮不上忙啦。”
田秉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