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周相相助,小羊的胜算更大。
所以张五娘的婚事算是为小羊牺牲,她幸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小羊能否登上帝位。
若能,张家也算是立了功劳,哪怕这个功劳是依靠一个小女子的婚事换来的。
“我不信命,所以我去求了普安郡王。我和他说,一样都是帮他,我留在他身边也可以帮他。”张五娘似哭似笑:“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田幼薇漠然半晌,只能宽慰她:“那不是好事吗?至少你不用嫁去周家了。”
张五娘摇头:“你不懂。”
“王妃知道这件事吗?”田幼薇确实不懂,她只知道,张五娘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就算小羊给了侧妃之位,始终也是妾,皇家规矩大过天,受到的各种束缚多得很,再将来,即便进入宫中成为一宫主位,日子也未必好过。
“应该知道吧。”张五娘无所谓地道:“与其嫁给周家,不如我为自己搏一把,好歹还得个快活,你别劝我。我一路行来很累很累。”
都这样了还怎么劝?田幼薇默默地安排张五娘歇下,又去安置吴悠。
不得不说,张五娘和吴悠的到来帮了田幼薇不少忙,这二人在家都是掌事管家的,将田家打理得妥妥当当,完全不要她操心。
田幼薇只需管好窑场的事,陪田父说说话就行,心情不好了,还有人开导,担心田秉和邵璟,人家就读书念诗给她听。
只是作为一个经历过灾难的人,别人的安慰无论如何也减轻不了她的担忧和恐惧。
日子就这么过去,转眼,到了第三天。
傍晚时分,一艘吃水很深的船驶出明州港,朝着墨蓝色的大海深处驶去。
邵璟和廖姝站在船头,迎着阴冷的海风,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不是个利于出行的好天气,风大浪急,海面上基本没什么船,天上阴云厚重,没有半点月光星光。
而对方约见的地方,暗礁密布,暗流湍急,倘不熟悉环境,必然船毁人亡、有去无回。
邵璟低声问廖姝:“记住我刚才交待的事了吗?”
廖姝紧紧攥着双手,哑声道:“记住了,到了以后我们就要求先见阿秉,他们多半会让我捧着银票过去,还可能会连着我一起扣下,阿秉可能是昏迷不醒,也有可能重伤,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发出不同警示……还要自救……不要怕水,水下有人会救我们。”
邵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