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舶干恨恨地瞪着赵监官,手指着他想要还击,吕提举及时打断:“行吧,你先把建言书放在这里,待我禀报朝廷,再作打算。”
十足的官腔。
余舶干立刻来了精神,又转而攻击邵璟:“就算朝廷派人送归资产,那也得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啊!你这不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么!”
邵璟一笑,道:“禀大人,混图罗留得有地址和海图,此外,他也有家乡人在明州经商,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没有委托乡人。”
“我知道了。”吕提举将建言书交给余舶干,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马上草拟文书,向上禀报。”
事情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邵璟三人行礼退出。
从市舶司出去,许多人假装无意经过、或是特意等在道旁围观三人。
三人低眉垂眼,神态谦和低调,实在被人看得无奈了,就羞涩一笑,一路出去,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他们沽名钓誉,也有人说是坦荡君子,更有人羡慕他们交了好运。
回到住处,田秉满脑门的汗:“我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追着盯着瞧,你们说这事儿能成么?”
田幼薇很坚定地道:“能!”
田秉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是阿璟办的啊。”田幼薇甜甜蜜蜜地看着邵璟,无限信任:“他说能,就一定能。”
“……”田秉简直看不下去了:“阿薇,自从定亲之后,你简直变了一个人,就像咱家养的那头驴,让它往北就往北,往南就往南。”
邵璟立刻护短:“二哥,驴的兄长是什么?”
“驴!”田幼薇大笑,田秉噘起嘴,过一会儿也跟着笑了。
天黑以后,廖先生带了几个孩子坐一块儿读书,如意进来小声道:“少爷,有客来访。”
邵璟和廖先生告了罪,问田幼薇:“你要和我一起吗?”
田幼薇肯定要啊,她喜滋滋地跟着邵璟出去。
但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皂衣、身材粗壮的男子背对他们站着,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微微颔首。
“是您!”田幼薇诧异极了,这不是那位始终面无表情、语调平板无波的赵监官赵禄吗?
赵禄冲她淡淡点头,仍然没有笑容,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您终于愿意走到人前了?”
“坐。”邵璟请赵禄坐下,和田幼薇柔声说道:“帮我们倒倒茶水,再到门边看着,可好?”
田幼薇忙着应了好,手脚麻利地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