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上进吧,那个比这个有前程!”
田幼薇也不解释,拖个凳子坐下,托着腮看窑工装瓷坯,问道:“张师傅,听说今年分派的贡瓷数额更多?差不多都要忙不过来了?”
张师傅道:“可不是?你看你爹每天回家累成什么样。”
田幼薇就道:“为什么不再建个窑炉啊?”
她很想自己建个窑炉,等她学会白师傅的本领,就可以自己试验新瓷了。
但建窑炉不是个简单的事,里头有些诀窍,是烧窑师傅的不传之秘。
最近烧窑挺顺利的,张师傅心情很好,慢悠悠地说给她听:“这建龙窑啊,可不是随便就能建的。得看风水,要请先生堪舆……第一就是进气出气要畅通,这样柴火才能燃得充分,火力才够。”
“还有你看这龙窑是斜着往上走的,地面也是斜的,那咱们烧制瓷器,瓷坯得放正放稳不是?不然就把东西烧坏咯,怎么办?
你看地上铺的那层细沙,这玩意儿就能起到固定窑具的作用,装烧瓷坯也有讲究,小的东西就装在头一低窑,大的缸子啊翁啊,就装在最后头的高窑……”
有关制瓷的这些事,老师傅最是经验丰足,这是用岁月和一次次积累换来的,多少银子也换不来,只要张师傅肯说,田幼薇哪怕就是听上一百遍也不会厌烦。
她托着腮,听得极其认真。
忽听有人在身后笑道:“唷,教孩子学烧窑呢?怎么是个女娃娃!”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孟浪不端庄,田幼薇皱起眉头往后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一个穿着浅蓝色纱袍,头戴纱帽,白面淡眉,三绺鼠须,眼里闪着精光,身材精瘦矮小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煞有介事地摇着手里精致华贵的扶桑折扇,仿佛他是个风流才子似的。
吴锦!
田幼薇瞳孔微缩。
该来的总会来。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就是杨监窑官调走以后的继任者,十分不好相与,总是与田父意见相左,经常把田父气得够呛。
也就是在他的任期内,二哥意外离开人世,家里接连出事,最终失去贡瓷资格。
而吴锦,直到她死前仍然把持着越窑烧制贡瓷之事,在本地几乎活成了土皇帝。
但是,吴锦比之前早来了至少一年。
为什么?
田幼薇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偏差。
没人认识吴锦,都沉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吴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