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回忆着前情,甜笑着道:“好呀,我也很久没见阿良哥哥了。”
“你去玩吧,我和你爹说点事。”谢大老爷掏出一包桂花糖送给她:“阿良给你带的。”
田幼薇接过桂花糖,笑眯眯坐到角落里去,竖起耳朵偷听两个大人说话。
谢大老爷和田父说的却是正事:“听说朝廷想要自建官窑,到那时咱们怕是很难,我这几天四处走了走,大家都挺担心的,不知妹夫怎么看待这事儿?”
田父犹豫片刻,道:“我想重烧秘色瓷。”
昔年越州秘色瓷天下闻名,非皇室不能得用。
“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功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说的就是越州秘色瓷。
只可惜越瓷没落近百年,早就不出秘色瓷了。
田家祖上烧了很多年的贡瓷,配釉秘方是独一份的,他家敢说越瓷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就算多年不烧秘色瓷,传统仍是在的,田父很有把握能成功烧出秘色瓷。
“但是秘色瓷成本太高了!且就算烧制出来,朝廷也未必喜欢。”谢大老爷反对。
田父叹息:“确实成本太高,但若不放手一搏,也是死路一条。”
谢大老爷道:“其实愚兄有个想法,现在咱们烧的贡瓷,用的是越瓷的胎,汝窑的釉,也不算是真正的汝窑了,若是咱们能烧制出一种比这个还好、又能讨今上欢喜的瓷呢?”
田父皱起眉头:“比这个还好、又能讨今上欢喜的瓷,那是什么瓷?”
“集采所长。这些北边来的匠人,用着咱们的东西,占了咱们的地,却防贼似地防着咱们,高高在上,实在可气!我们可以这样……”
谢大老爷的声音越来越小,田幼薇没能听清楚,她小心地凑过去,却被人在身后大吼一声:“臭丫头又在偷鸡摸狗!”
田幼薇被吓得心肝乱跳,气呼呼回头,只见白师傅那个徒弟小虫站在一旁,气势汹汹地叉着腰瞪着她,一脸正义。
田幼薇气死了:“你才偷鸡摸狗!这是你来的地儿吗?我允许你来了吗?我爹让你来了吗?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你想干嘛?”
她听听她爹说话怎么了?
她不听着,难道叫谢大老爷又骗她爹啊?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有什么事见不得人吗?莫非你家在商量怎么偷取我们汝窑的秘法?”小虫勾着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小眼睛瞪到最大。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