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想不起来的该不会是那道贴经题吧?”
赵戎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他伸手抓过正丢在一旁晾墨的卷子,翻到第一面,目光下移,瞧见一道熟悉的题目。
“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赵戎心里念了念,哑然一笑。
“你这不是考试前还背过吗?我都听见了……你这背书也太不走心了,当时在想什么呢。”他有点小无语。
这道帖经题除之《礼记》中的表记篇,被遮住默写的部分,是“知不足”与“知困”两处。
看起来确实简单,但是若是考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很抓头,特别是考前还正好背过……
赵戎又瞧了瞧少女鬓角渐浮的细汗,与她板住的小脸。
“好像是在看这个位置,看来真的是这题了。”
他叹了口气:“雪幼兄……好像有点笨啊。”
就在赵戎关注到李雪幼之时,另一边的李雪幼也正心急如焚。
这一次的经义考试难度明显很大,十道帖经题考了很多生僻的句子, 更别提后面她正在写的这道试策题了。
众人皆有余,我独遗?压根就不记得是出自哪里的好不好……
不过眼下, 最让李雪幼焦急的,还是前面的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帖经题。
十道帖经题,她只有一道完全不记得。
但也别太慌,不会就认栽,整体只要十通八即可。
而剩下的九道题里,有七道题李雪幼是很有把握的。
但剩下两道,一道题她是写了但是拿不准的,可还有一道题——也是李雪幼眼下最急的——她隐隐记得考试前明明是背过的《表记》里的内容,两个空,一个空好像是填‘知不足’,另一个空,李雪幼却是犯小迷湖了,好像也是知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她记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清晰记忆却被人挖走了一小块一样。
李雪幼一张清秀小脸绷着,桌上几根细指绞在一起,少女低着头,心里有把自己批了一百遍:
“笨蛋雪幼,笨蛋,就差一个字呀,快想想……想想……你说你当时心不在焉什么……都……都怪他……怪……不是你还怪人家,别人只是路过,又没错,是你太笨了注意力不集中……快想快想,到底是知什么……知足?”
另一边。
赵戎想了会儿,将自己的试卷重新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