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的速度一样,那当然是一直保持一个距离,但实际却是——一栗将距离拉的越来越近。
所以是一栗快些?
然而一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最后那一点距离,因为它只要前进了‘这一点距离’,便需要一点时间,而竹马也会在这一点时间里,又前进一点点距离。
一栗只能无限地接近跑在前面的竹马,而无法追上它。
换句话说,只要一栗雨竹马之前最初存在的距离能够被无限地分割下去,而每一段被分割出来的距离都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追赶,那么可以被无限分割的距离就需要用无限的时间去追赶。
奇了怪了,明明距离拉近,速度快的却追不上前面的。
所以一栗这是……
快了,但没完全快?
还是说在追赶的过程之中,每一回被接近后,竹马都会暗暗加速,因此它真的是最快的剑,所以才能将一栗一直甩在后面?
心神不安来自于脱离掌控的未知。
这种感觉,赵希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对于他而言,早已对山上大多数事情波澜不惊,哪怕是六千年前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入井蛙巷夏虫斋之时就已经如此了。
这些年来,也就那些前来求酒、或近或远的各路人马,带来的关于图南洲姜氏王朝稷下学宫的那些或大或小的消息,能最容易让他啧啧称奇一会儿的了。
只是往日听过的那些百家诸子辩论的形而上学的东西,或是太虚太高,或是已是新瓶旧酒由来已久。
而眼下赵戎以寻常方式引出的这个诡异悖论,却是实打实的就在身边,以前从未发现,如今想来,却是细思极恐。
掌柜汉子越想越奇,惊疑不已。
绝对不是他孤陋寡闻或者思考岔了某个环节,而是这个情景越想下去,越与他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违逆相悖。
赵希夫忽道:“不,速度绝对不同,一栗一定比竹马快!”
赵戎点头,微笑说着反话:
“对的,不仅一栗速度比竹马快,很多剑速度都比一栗快,不过却也奇怪,它们都只能跟在竹马后面,永远也追不上。所以……世间最快的剑,也有追不上的剑?它们这‘最快’二字,有点憋屈啊。”
他惋惜一叹,瞟了眼掌柜汉子,转头朝他眨眼道:“所以,掌柜的觉得这最快二字给哪柄剑更好?”
赵希夫默然。
赵戎笑了笑,不准备再为挪人难人,毕竟这也算是他开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