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入屋,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被古籍、竹简堆满大半空间的暖阁。
与一个盘膝坐在书堆中,在一张矮小案几上埋首忙碌书写的儒雅青年。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书籍的陈旧味道。
阳无为依旧穿着那日去墨池学馆找赵戎时,身着的浅蓝色常服,腰间挂着玉璧,衣饰质朴淡雅。
此时,他似乎是见赵戎入房,正起身,经过书堆间的‘曲折小径’,来到了东窗前,推开窗扉。
一时间,阳光从窗外闯入屋内,点亮了暖阁。
清风也跟着光顾,那些史册书堆间的空气中,无数尘埃在空气中舞动。
阳无为回头,身后有窗外的白云路过,笑道:“赵师弟,来的有些早。”
赵戎点头,朝窗旁走去,顺手拿起书堆中一本某国史书,平静翻看,嘴上道:“要外出一趟了,明日就要走,只好先来了。”
阳无为面色微恍,“原来如此。按道理师弟应该再晾师兄一会儿的。”
空气安静了会儿,二人对视一笑。
阳无为走回桌前,坐下,“师弟这是要去哪?”
赵戎在窗前,朝外瞅了眼,随口道:“大离。月中大考礼艺考核,被派去那里了。”
“大离?”阳无为呢喃一句,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书堆,颔首,“确实很近。”
赵戎点头,在阳光下,翻看起那本随手拿来的史书。
他眉头一挑,发现这是一本野史,在上面还看见不少人为的批注,墨迹看起来还是很新。
赵戎抬头看了眼阳无为。
后者不知道干嘛,正在书堆中翻找着什么。
很显然,这些批注应该是眼前这个儒雅青年所为。
翻找书堆的阳无为,似乎感受到了赵戎的目光,头也不抬道:
“目前楼内修史还是以各国正史为修史依据,这也是古往今来,我们儒生修史普遍认可的权威史料。”
“不过,我之前看了师弟那篇南康野史的注释解析深受启发,感慨颇深。”
“便模仿了下师弟的方法,也试了试,考据这些野史史料中,看能不能从中挖掘出一些正史中隐瞒或遗漏的真相,或者作为正史更有力的佐证也好。只是……”
他摇了摇头,认真注视着赵戎道:
“只是收益甚少,感觉还是不得其门,离赵师弟的那些分析见解还差不少意思。赵师弟,你是不是有一套成熟完善的法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