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像爹的。”
赵戎点头,“是这个理。”
孟老祭酒有些谈性,布满皱纹的脸庞皱起,笑眯眯道: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后辈各有各的缘法,何必要与长辈相同,亦步亦趋的,走同一条路。”
老人顿了顿,突然没头没脑一句。
“嗯,就像你们学堂的朱先生。老夫倒是喜欢这女娃的性子,现在这样教书写字养兰挺好的,只是有个老家伙……”
孟老祭酒摇了摇头。
赵戎没有追问。
他低头看了看手,轻轻一叹,“挺好?只是苦了后后辈啊。”
孟老祭酒笑骂一句,“你小子,这么点事都受不了,亏老夫还把你当作学院栋梁。年轻人,多遇到点事,斗一斗不挺有意思的。”
赵戎身子向后微微一仰,“学院栋梁?都快被劈成两半,当柴火烧了。”
他摇头,“没意思没意思。”
孟老祭酒安静下来。
赵戎眨了眨眼。
孟老祭酒忽道:
“学规里虽然有超过三次记过就开除的规矩,可是后面也有附加的一条,开除任何一位墨池学子,都必须经过老夫这个祭酒的批准。”
他回忆了一番,“说起来,老夫任期内,还没开除过哪位墨池学子呢。”
赵戎表情语气同时到位,奉上马屁,“老先生高风亮节,体恤学子……”
“一般都是他们自己退学的。”孟老祭酒打断道。
赵戎吸气,拱了拱手,感叹一句,“体面。”
孟老祭酒摸了摸胡须,孩童似的乐呵起来。
似乎对这业绩很是满意。
赵戎嘴角一抽,随后忍俊不禁。
顾抑武在一旁悄悄却仔细的瞅着这一老一少,摸了摸后脑勺,也跟着笑了。
旋即,孟老祭酒转头看着二人,语气难得有些严肃起来。
“有教无类,有人视为我们儒生的空话大话,天下其他书院其他儒生如何做的,老夫不知道,也不去管,那是文庙的事。但是在脚下这个墨池学馆,这座林麓书院,这就是与至圣先师还要大的理。”
这个喜欢钓鱼老人一字一字。
“寒门赘婿又如何,豪门贵子又怎样,来墨池学馆,便都是坐同一张席子,同一张桌子,谁高谁低,各凭本事。而先生学正祭酒,对待学子,亦是如此。”
赵戎与顾抑武闻言,相视一笑,安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