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她缓缓放下精读完了的纸稿,忍不住抬目去看赵戎。
其实为这些外来书籍写入楼建议不用如此细致的。
不是说去随便应付,而是书楼的要求,也只是将书籍的大概情况有详有略的写下就行了,填写些条目,让书楼那儿的接收之人一目了然,确保没有什么违禁内容,例如反儒或邪异言论,即可。
其他一些内容,即使是歪理邪说,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逆主流言论,都是可以批判性的看待,收入书楼之中,供后人翻阅。
所以此事,大多可以简单的完成,通读翻阅一边就行了。
朱幽容之前也闲暇时写过几次,主要是为了入楼的资格,因为先生和学子、士子一视同仁。
只是朱幽容以前哪里见过像赵戎这样,一字一句的审批,写出个长篇大论来的。
而且结尾处还盖棺定论的提出个‘野史也可作为修史取证资料’的新奇言论。
只是一件小事,交到他手中,便这般认真对待……
朱幽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捧起赵戎洋洋洒洒写了十数页的纸稿,视线在手上纸稿和专心写字的赵戎侧颜上,来回打转着。
她安静了一会儿,素手紧了紧手中有些爱不释手的纸稿,歪头道:
“子瑜喜欢读山下的史书?”
赵戎微微回神,“啊,什么。”
朱幽容又清脆复述一遍,语气依旧好奇。
赵戎一笑,“还行吧,闲暇时看看。”
他一顿,补充句,“其实,很有意思的,你要是写字累了,也可以看看此类书,读史明智,鉴往知来……”
年轻儒生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朱幽容好奇追问:
“这野史也可以编入正册吗?前些日子,幽澜府让我们书院帮忙整理编册,洲内三千年以来山下数百王朝更迭的史料,我也差点被抓了壮丁去,不过还是推脱掉了,最后是其他几个先生和读书种子负责此事,与幽澜府内的史馆对接。”
她面露思索之色,“不过,我见他们修史,大多是只翻各地正史的,独重实录,子瑜……”
赵戎没有解释,而是忽问道:“幽澜府那位新城主,要修史做什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往这儿烧?”
“谁知道呢。”朱幽容没再纠结,闻言,随口一句,“独幽是望阙洲最大的修士之城,又是在玄黄的海角天涯,这个意义不俗的地方,所以独幽城主这个位子…”
她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