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突然点了点头,垂目拍了拍两手的袖子,眼不抬的道:“老规矩,大伙自由活动,别吵到了那些师兄师姐们读书即可。”
语落,便重新背着手,向一处水畔的杏林亭榭走去。
众人无声,没有动静。
“赵先生。”
正在这时,果然有人第一个开口了,不出某个赵姓先生所料。
赵戎不理,继续往前走。
“赵先生请留步,学生不服!”
赵戎挑眉,脚步一顿,侧身斜目瞧去,某个出声的阴柔学子的身影闯入余光之中。
他暗暗点头。
不愧是你啊佩良,在让我失望这件事上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学生不服。”
此时此刻的人群之中,吴佩良缓缓走出,语气认真,在众人的视野里,他抿嘴凝眉,挺胸抬头,步伐颇有一种不畏淫威的凛然大气,再夹杂着一些慷慨赴死、丹心照汗青、我倒下了但是身后还有千千万的毅然决然。
赵戎目露欣赏的端详了吴佩良一眼。
论出风头,当出头鸟就属佩良兄你最积极,每回都是抢着来,并且还越挫越勇,不错不错。
他微微一叹,又生出了些‘我何德何能可以教他’的感慨。
吴佩良表情凝重,沉声。
“赵先生,在下并没有冒犯之意,只是实话实说,在匡正你的错误,虽然课堂上是先生最大,但是学馆的祭酒老先生也说过,先生不一定代表着全对,有错误我们这些学子也要不畏权威的及时指正,相互促进,而不只是言听计从。”
他顿了顿。
赵戎闻言,没有言语,瞧了瞧眼前这个发扬墨池学馆优良传统的吴佩良一眼,点了点头。
吴佩良见状,心里哂笑,他微抬下巴,看了眼赵戎后,环视周围同窗们,继续朗声道:
“当然了,我们都是读书人,要讲道理,凡事摊开了说,赵先生每节课带我们闲逛,应当也要你自己的道理,不妨说说,让大伙听听,而不是一直一言堂,压着大伙,让我们没头没脑的跟着做。”
话音一落,率性堂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有不少人在人群中应声支持。
赵戎挑眉,转目看去,人群中的声音顿时没有了,只是那些学子们的神色还是能看出些不忿之意,他忽的去看鱼怀瑾,只见她还是老样子,端手垂目静立一旁,赵戎知道,除非他做什么罔顾书院规矩和常纲礼教之事,否则这位鱼学长在课堂上皆是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