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缓缓向同样受伤的野兽走去时的眼神。
如果说现在说经台内是风暴的海洋,那么冲虚观众人所在处,就是海面之下万丈之遥的深渊,黑暗,压抑,颤栗。
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宛若暗潮,在深渊中涌动。
数百蓝衣道士惊恐环顾,手足无措。
清元子表情呆滞,左右摇摆着头,眼睛却死死钉在了台上某人身上,薄唇颤动,声音沙哑,细不可闻。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没输,怎么可能输呢,假的,假的,那个狗屁‘体用一源说’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你们都在耍赖……”
而在他的一旁,有一道身影更是摇摇欲坠。
清净子面色苍白如纸,脸上冒着虚汗,下意识的后退着,似乎想离那座断送了冲虚观千年基业的高台远一些。
忽然,他心底涌出一阵瘆人的寒意,他茫然四顾,撞到了某个颀长儒生平静的眼眸。
清净子猛地一哆嗦,手中念珠落地。
此时的赵戎并不知道台下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行礼起身后,只想马上下台,去把苏小小揍一顿。
你喊这么大声要死啦,生怕大伙不知道是本公子赢了?就不能静静装个逼?
赵戎摇了摇头,紧抿着唇,咽了口嘴里的血水,准备告辞下台,只是,眼前那位道家君子忽然开口了。
“你不属于这里。”
赵戎神色一凛,眼睛微眯,但下一秒便心里一松,因为这只是半句话。
“你应该去稷下学宫。”
赵戎刚想开口,就见陶渊然又做了一个让他莫名其妙的动作。
只见这位道家君子突然面色一肃,屈身跪地,对着他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
赵戎眼皮一跳,有些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场上的掌声已经停歇,只是刚刚升起的喧闹声就像海浪遇到了礁岩,撞成了碎滴。
似乎也是被台上这诡异的一幕吸引了。
赵戎左右四顾一眼,顶着让他觉得尴尬的目光,快步向前,准备搀扶起南华巾老者。
可是他余光忽然瞥见了六一居士惊骇的眼神。
那是……投向他的身后。
赵戎猛地转身。
身后。
正站着一个陌生老者。
服装奇异。
双目无神。
正与赵戎对视。
赵戎一惊。
这老者是从哪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