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幼时曾遇一小虫,乡人曰,曰……”
又遇到两座“大山”,苏小小的才女梦再受重创,她鼓了鼓嘴,眼巴巴的看着赵戎。
赵戎一笑,手指划过枯黄书页上在他看来字体略显呆板但精神气十足的端正楷书,轻声念道:
“吾幼时曾遇一小虫,乡人曰蝜蝂。”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人或怜之,为去其负。苟能行,又持取如故。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至坠地死。”
“吾观此虫一生皆是负重登山,坠地不死则循环往复,直至力竭而终。”
“乡人笑其贪得无厌,遇货不避,又妄想高位,自取灭亡。”
“吾,却不然也。”
“吾辈武夫,大道登山,皆如蝜蝂,慕高而行,愈行愈重,乃至负山,败,则碎首糜躯,成,则拳问苍天!”
“吾慨而著《负山帙》,此拳寥寥五式,却倾尽吾之神意,论势法,其或不如当世顶尖拳谱,但独论拳意,其定是吾辈最高,吾坚信矣……”
赵戎将扉页念完,再往后翻去,已经是记载着五式拳法的图文,他轻呼一口气,抬头看向柳三变。
火堆旁的阴鸷汉子此刻表情平淡的盯着赵戎手中那本名为《负山帙》的拳谱。
“他是我师父,当年他游历至大魏,那时我还年少,在一个酒肆旁遇见了他,他穷困邋遢,却馋那酒香,哄我去给他买酒,说是要教我打拳,长大后做那敢叫苍天色变的鲲鹏武夫,我问他什么是鲲鹏武夫,什么又是苍天色变,他指了指头顶,那是已经酝酿了一天的压城的黑云,‘一拳递出,老子叫它下就下,叫它晴就晴’……”
“这个我知道!”一旁憋了很久的小狐妖举手抢答。“是不是在你师父语音刚落后,轰隆一声,暴雨就不要钱一样的哗啦哗啦掉下来啦?或者黑云之间突然洞穿一道阳光,照在他身上,像给他铺了层金子一样,宛若神人,然后黑云褪去,晴空万里?”
赵戎眉毛一挑,这种话本小说里主角拜师的既视感是什么鬼,不过他也顾不上吐槽,甚至都没有在意到这是怕生的小狐妖第一次和柳三变说话,他好奇的和苏小小一起看向柳三变。
柳三变微微一愣,瞧着一大一小两道好奇的目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是的,然后酒肆老板娘提了根扫把跑出来,边打边骂的把他从街头撵到了街尾,叫他别赖在门口骗小孩了,这已经是第七个了,没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