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坐下,陈晖命人上了茶。他沉吟一下便问道:“适才先生说我死期将至,这是何意?”邵闻达冷笑一声道:“陈将军以为燕王现在何处?”陈晖一惊,连忙道:“难道燕王已经不在山西了吗?”“莫非真是近墨者黑,将军也变得和李景隆一样蠢吗?”说罢,邵冉达仰头大笑,直笑的陈晖面红耳赤,半晌才道:“其实我们都认为既然张玉军已出现,燕王必定不远了。”“看来陈将军还不算太蠢。”邵闻达走到地图前,指着北面的昌平县道:“据我们的最新情报,燕王十八万燕山铁骑已经在昌平县以南的小榆河休整两天了,他们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机会。陈晖被惊呆了,燕王主力离他们竟不足百里,呆立了一会儿,他才喃喃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将死于燕王突击之战吗?”“非也!”邵闯达摇头道:“陈将军将死在李景隆的手中。”这下,陈晖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连忙命亲兵到帐外去守候,任何人都不得进来,他这才低声问道:“请先生详解。”邵闻达笑了笑问道:“我先请问将军,四十万大军的粮草还剩多少?”“这个我不知,不过今天只送来了六成粮食,我估计不多了。”“我们却很清楚,连同你们在附近劫掠的粮食,你们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四天,四天后,四十余万大军将弹尽粮绝,那时,就是燕王全线反击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只有四天了。”陈晖自言自语,他忽然又问道:“可粮食断绝完全是他李景隆自己独断专行造成,和我有何干?他岂能又将罪责推在我身上。”“将军想得太简单了,我可以断言此战李景隆必败,但他决不会承担责任,他可以说,八天攻不下北平城完全是因为将军怠慢攻城而造成。把失败的责任推给将军。”陈晖大怒,指着城墙道:“是我怠慢进攻吗?十五万山东军已经损失了三成,数万将士惨死城下,连城墙都染红了,而城中不过十万守军。却有七万部署在我这一面,但凡他李景隆肯尽力一点,这北平城早就攻下来了,现在居然想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天日昭昭,他凭什么?”邵闻达也毫不客气地道:“就凭他是皇亲国戚,就凭皇上对他的完全信赖,就凭他是北伐主将,他就可以说是因为你们盛将军不服调遣,暗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