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朱标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使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忽然,他猛地用手帕捂住嘴,飞快地擦干净嘴角,又将手帕掖进袖中。“快给朕看看!”朱元璋一步上前抓住了儿子的手臂,要从他袖中抢过手帕。“父皇不要看了,只是一点点血丝。”朱标胸腹间的翻腾已经停止了,他气喘吁吁道:“儿臣这吐血的宿疾已经多年,是儿臣严令御医不准告诉父皇,与他们无关,求父皇饶他们一命!”朱元璋抢不到手帕,心中的焦急和愤怒已经难以抑制,他气地浑身抖,指着朱标怒斥道:“你为何要瞒住朕,难道你怕朕因此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吗?”话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颓然地坐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的病竟如此严重了,他痛苦地用手指摁住额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朱标低声答道:“父皇每日操劳国事,年事渐高,须已经白了一半,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但也不能给父皇增添烦恼,所以严令东宫御医不准告诉父皇。”朱元璋默默地看着长子,这是他最疼爱的长子,从他出生到吴王世子再到大明太子,寄托了自己多少心血和期望,虽然他政见时时与自己相左,但这也是他所期望的,他也深知严刑峻法只能适于建国之初,只有当他杀尽一切威胁朱明天下的掌权新贵,才能放心地让儿子施行仁术,用他制定的严法和仁君结合,以宽严相济治理大明,方才是长久之道。可是长子的病体......朱元璋暗暗长叹一声,又对侍卫道:“既然太子求情,可免东宫御医死罪,配岭南充军。”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身体日渐瘦弱的长子,心中一阵酸楚,便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皇儿,适才父皇心中焦急,一时说话不慎,你不要怪父皇。”朱标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父皇为了平息自己的激动,竟罕有地饶了御医一命,令他心中十分感激,他亦惭愧地说道:“儿臣怎么敢怪父皇,其实儿臣的身体确实也事关大明国运,确实不该瞒住父皇,这是儿臣之错。”“你坐下说话吧!”朱元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关切地对他说道:“你的病不能激动,先平静下来。”父子二人面对着坐下了,朱元璋这才想起他来东宫的目的,太子的病体已经微妙地让他改变了想法,不过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他沉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