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手术室里,煤油汽灯被重新点燃,新的伤员被推进来,那道沾染着血迹的拉帘也被重新拉上,给隔壁的产妇提供仅有的尊严。
就连就连他们的四位小童工,也不知疲倦的再次开始了忙碌。
“兽医,你从哪弄到的燃油?”
就在卫燃忙着给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截掉炸烂的一条小腿的时候,隔壁的缝纫机先生一边忙着一边不忘问道。
“偷来的”卫燃头也不回的换上法语答道。
“拉玛,让你的哥哥进来,把剩下的燃油给其他手术室分一分吧。”
缝纫机说完,那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小姑娘也立刻跑出手术室,将她的哥哥艾德以及那个叫做汉瓦德的男孩儿喊了进来。
趁着这俩小伙子拎着油桶往外走,缝纫机理所当然的说道,“等结束今天的工作,我们再去偷一些燃油吧?至少要把急救车的油箱灌满,手术室里也要储备足够的燃油才行。”
“没问题”卫燃痛快的答道。
“你能找到足够的燃油?”
充当手术台的担架车对面,雪绒花一边帮卫燃擦拭着额头被汽灯炙烤出的汗珠一边问道。
“能”卫燃干脆的答道,“但是我需要一根,不,我需要至少两根抽油管。”
“兽医先生,我会帮你找到抽油管的。”11岁的拉玛小翻译认真的保证让卫燃等人不禁莞尔。
“只许在医院里找”卫燃温和的提醒道。
“让你哥哥去吧,你要帮我们担任翻译。”
雪绒花说着,将一支装了些血的试管递给拉玛,“让达拉尔帮忙验一下血型,这个可怜的孩子需要输血,快一点。”
“交给我们吧!”
拉玛话音未落,已经接过试管跑向了手术室大门,将其交给了那個似乎只负责守着手术室木门的小姑娘,换上阿拉伯语和对方说了些什么,又和刚刚分完燃油回来的哥哥艾德说了些什么。
“让那个孩子去验血?”卫燃错愕的看了眼对面的雪绒花。
“她们现在是护士”雪绒花理所当然的答道,“我们的人手不够用,而且她们足够细心,这也不是很难的工作。”
“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教会她这些的”卫燃用同样理所当然的语气掩盖着自己内心的惊讶。
“我教会他们的可不止验血这么简单的事情”雪绒花略显得意的说道,“他们以后都会是优秀的医疗工作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