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了,还能啊就是没事。”清久留提醒道,“原来你的脑袋被扎穿了都不会死吗?”
夸季山青一句胆小如鼠不算过分;他又尽职尽责地啊了几秒钟,才总算缓过了神,说:“不,不会……这只是我套上的一层躯壳,伤害不了我用于操控身体的数据本身……”
“别给能力主人提示了,”清久留打断他,朝石墙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样?”
“你的办法不错,”季山青点点头,金属箭头一晃一晃,“相比之下,我需要耗费的能量果然大大减少了——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清久留已经迅速收回手,看了一眼被血染湿的金属箭,自己也觉有点瘆人,赶紧扬手给它扔了出去。被拔了箭,季山青此刻的样子更不好看了,脑门上一个汩汩流血的血洞,兀自还不忘了志得意满地笑一笑,说:“我抓住了他的马脚。”
“什么?”
就算能力主人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听他们的对话,他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够对付数据体的手段了——枭西厄斯这么想要季山青的本体,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每一次调整改变时间感,都是一个新的指令。而具体实施这个指令,让它发挥出效果的途径,正是这些石墙。当石墙的一部分受指令A操控,另一部分受指令B操控时,这二者之间必须有一个中断,以作区分……”季山青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纸巾,一边抹脸上的血,一边说:“你知道这个区分的性质是什么吗?”
“你在这儿给我上课呢啊,”清久留催促道:“快说重点。”
季山青不急不忙把血擦干净了,还又抹了抹手,这才将一只手再次放在了石墙上。“光说不够,我示范给你看吧。”
清久留的目光,随着他五个白白的指尖,一起落在了大片大片的石画上。
下一秒,就好像倍速播放的植物生长镜头一样,一道狭窄的空白从季山青的指尖下冒了头,急速穿破了密密麻麻的石画,在墙上硬生生地撕裂出了一道什么图桉也没有的沟渠。
“在解读了那一道空白之后,我意识到了……那个‘区分’不是别的,正是石墙能力初始的、本质的状态。”季山青看着自己手下生发出的空白裂痕,说:“不管你要做花瓶也好,凋塑也好,你最初都是需要一团陶泥的……我解读的正是原始的‘陶泥’。”
“这么说来……”
清久留往后退了几步,阳伞柄落在了肩上;他仰起头,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空白,好像藤蔓一样攀爬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