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重回了旧家,连进化者该有的态度也给忘了?他此刻最该想的,明明是林叁酒为什么要编造出如此荒谬的一个谎言,她究竟有什么目的阴谋,是不是要骗取他的飞船之类……末日世界,不就是这样一个不能掉以轻心的地方么?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为什么它们在微微发颤。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能救我们的人,或许只有你了。除了把事实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能做……”
林叁酒似乎挣扎着爬到了门边,声音比刚才清楚了些,却没敢开门进来。她哀求时的鼻音很重,不过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哀求什么。
“我不能让他们死,”她低低地,梦呓一样地说。
乔坦斯心中的怒火,就像是忽然被削去了一个尖,碰不着喉咙,他就喊不出声了。
什么叫做“枭西厄斯创造了自己”、什么“身体管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如此荒谬、如此好笑、如此超出常理,一听就知道不可能的谎言,却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应;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用沉默抵抗着门外的林叁酒。
如果不是这番谎言,或许他可以借着【人生如戏】,再见一次意琳,再见一次大家的。
末日来临之后,他们不可避免地经历了一番阵痛——每个人都失去了点什么,每个人都在迷茫害怕,直到西奥寺开车将人都一齐拉进了乔坦斯的公寓楼,他们都在新世界里独自挣扎失措。
后来就不一样了:他们用邻居家的桶、饮水瓶、花盆,在天台上种了一大片菜;大卷去市动物园牵回来了几只山羊;意琳找到了备用发电机,莫瑞学会了用特制熘熘球打堕落种——他只能在二叁楼阳台上攻击,往往等他防守战打完了,那群鼻青脸肿的堕落种也累了,给个面子,就各自散了。
五个人在末日世界里,学会了无数以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上的知识和手段,尝试过最好吃和最难吃的食材(巧克力浇自种草莓,堕落种蛋),发明了好几个游戏、打毛了五副扑克,在发现亲友死亡时哭过,在吵架后重归于好时笑过……
唯一一个他们始终蒙在鼓里的事,是末日世界居留时限,只有十四个月。
十四个月时限到来之前,恰好是快要圣诞节了。
乔坦斯一想到这儿,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被一股力量推着,迅速跑进了卧室里。
假如【人生如戏】是按照他的记忆和人生经历——哪怕是被人制造出来的记忆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