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大鹅身边,她愣愣地盯着地上薯片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她捡起了地上的购物清单。
当林三酒缓缓直起身子时,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包薯片。被她紧紧捏在手里的纸条,正不断地发出轻颤的窸窣声响,像枯叶在秋风里细小的颤抖。
也许变成薯片后的人还能听见,还能看见,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三酒莫名地心慌了,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她一开始慢慢退了两步,紧接着忽然转身就跑,在大鹅的目光中一路跑出过道,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个膨化食品的货架时才停下了脚。
一手扶住收银台,她忍不住深深地喘息了几口气,好像刚才那一段短短的距离耗费了她极大的体力似的。明知道人偶师和那只大鹅都看不见自己了,林三酒还是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正在被什么人注视着。
她没想到,她竟然有一天也会有对人偶师充满了噬心一般的愧疚——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林三酒猛地抬起头,背后的汗毛立了起来。
她并没有因为愧疚而产生错觉。
在平静无波的空气中,在空空荡荡的柜台后,确实有一个什么生物正在无声地注视着她。
林三酒慢慢往后走了两步,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一片空地——他要干什么?
“克利夫兰夫人,”同样一个印度口音响了起来,叫她猛地皱起了眉头,隐隐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一瞬间,林三酒突然明白了究竟是哪儿不对。
这一次的声音,并不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就像是和一个什么人面对面交谈时一样,那个印度口音从不远处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回应,只听那个无形生物继续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难道这也是副本提示之一吗?但是第四个小时明明还远——“什么时间?”她忍不住问道。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那声音居然打断了她。“我经营这家商店里已经很久很久了,来到这儿以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每次我一睁开眼睛,我都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门外不同模样的人正朝这家商店走来。我的工作,是欢迎他们,是帮助他们买东西,是维持店铺的运营……这一次我睁开眼睛,遇见了你和格里芬先生。”
个声音听起来平平地,仿佛在叙述着一件久远的故事,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