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是洋酒。
洋酒的三杯,跟啤酒、白酒不一样,每杯就倒那么一小点。
他三杯酒下肚,精气神明显高涨,一颗硕大的鼻子仿佛在抖动,牙齿也很大,咧开嘴像要吃人,道:“你说给我带了好酒,好酒在哪里?”
“小莫!”
陈奇唤了声,小莫把手里的箱子递过来。
“这大半年,我把各地的名酒都给您送遍了,北至黑龙江的北大仓、内蒙的马奶酒,东至江浙的女儿红、双沟洋河,山西的汾酒,陕西的西凤,西南的茅台五粮液,广东的石湾玉冰烧……实在没有什么可送的了,这是我私家珍藏……”
黄霑也很好奇,伸着脖子瞧。
只见陈奇砰砰拎了两瓶不起眼的绿玻璃瓶出来,商标都很旧了,说是打酱油的瓶子都有人信。
“咝!”
黄霑却倒吸了一口张国荣,眼睛发亮。
那俩破瓶子,一瓶是虎骨酒,一瓶是虎鞭酒。
“哈哈哈!我早该请你饮酒的,你懂男人心,不过两瓶太少了,两箱才够劲!”
“两箱?”
陈奇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道:“大陆现在也越来越少了,我是几年前存了一点,两瓶已经是忍痛割爱。等以后禁止了,这两瓶酒堪称绝版,收藏都有价值啊!”
他确实肉痛,一下子少了20分之一。
黄霑却挺乐呵,当即收下,这东西在香港也少,还难买正宗的。
到此为止,二人才算铺垫完毕,互相觉得可以沟通。
黄霑什么酒都喝,在这里自然喝人头马,陈奇上辈子也喝,丝毫不怵,问:“霑叔,我们的春节晚会您觉得怎么样?”
“很棒啊,出乎意料的好,你今年还搞么?”
“搞啊!观众反响太过热烈,不搞会死人的,您在香港根本想象不到那首《我的中国心》有多火,回一趟大陆就知道了。其实大陆现在……”
“诶,不要讲这些,我请你饮酒,就是觉得你不会给我上课。”
黄霑一摆手。
“好,那我不讲。”
陈奇笑笑,又道:“听说您是广州西关人,几时来的香港?”
“8岁喽!”
“您家住在十六甫东四巷,隔壁是傅老榕。”
“不错!我父亲当年白手起家,从轮渡上的小工做起一直干到工头,在广州置办了房产。我父亲与傅老榕的关系很好,后来他去澳门,还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