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一顿饭,窗外的鞭炮声不断响起,好像宣布着大年三十,终于到来了。
窗外的硝烟的味道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进了客厅里。
电视上正是中央台,播放着春晚倒计时。
屏幕里的主持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激情昂扬的念着主持词。
张尚晋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看着三个女人在厨房和饭桌前忙忙碌碌。
不由得想睡一会,这样生活太安逸了。
他缩在沙发上,逐渐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黑了。
张余生每年的惯例,大年三十吃完午饭就出去和他的老哥几个去打麻将,一直半夜十点多才回来。
沙发上的另外三个人正叽叽喳喳的随意聊着天,茶几上摆满了瓜子花生加上一系列的干果,还有不少糖。
张尚晋摸了摸身上的摊子,应该是单馨予给他盖上的吧。
单予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张尚晋的动作,她凑过来,一脸笑容的说道,“醒啦,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就是困了,眯一会。”
张尚晋笑着掐掐她,“春晚开始了么?”
“还有半个小时,喏,你看,电视上还有倒计时呢。”
单予馨笑笑,随即递过来一杯温水,“喝一点,这地热太热了,屋子里很干。”
“嗯,是有点。”
张尚晋的眼神越过单予馨,看着后面的张美玲,此时她正嗑着瓜子,笑眯眯的看着这俩人。
“呼。”
他一口气喝光了被子里的水,然后站在阳台上吹着外面的凉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拿过烟猛抽了一口,张尚晋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舒坦了。
“唔,你少抽一点啊,烟都刮进屋子里了。”
张雪清非常不满,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妈,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呵呵,管他干啥,我说他也不听,你应该去找你嫂子!”
张美玲努着嘴让张雪清去找单馨予求救。
“嫂子!你管管我哥!”
张雪清摇晃着单予馨的胳膊,“别让我哥抽烟了,好呛啊!”
“行行行,我说他!”
单予馨板着脸,葱白的手指指着张尚晋,“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张尚晋笑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猛地吸了一口,朝着张雪清吐了过去,“呛死你。”
张雪清“哇”的一声就哭了,“嫂子,他欺负我!”
“呵呵,尚晋,别欺负清清了,她还是个孩子!”
张尚晋瞥了她一眼,:“你看看没,面对熊孩子,就总说,他还是个孩子,大过年的,来都来了,别生气了。”
“我呸!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张雪清反驳道,“我可是大人了,我都上大学了!”
“噢噢,对,你还谈恋爱了,我懂我懂。”
张尚晋特别喜欢和张雪清掐架,反正欺负她就感觉特别好玩。
“哼,不想搭理你,我要看春晚了。”
张雪清白了他一眼,随即开始窝在沙发里,莫莫生气。
“呼,抽完烟心情舒畅啊!”
张尚晋嘎吱的坐在了沙发上,搂着单予馨的肩膀,“这才是享受啊。”
“去去去,别挠。”
单予馨把肩膀上的手拿走,“烦人不,打扰我看电视。”
张尚晋呵呵一笑,把瓜子那到自己前面,仔细的剥外面的皮,然后把瓜子仁都放在了手心里。
“馨馨,我给你一个好东西呀!”
张尚晋嘿嘿一笑,“当当当当!瓜子仁,给你吃!”
“哇,谢谢老....尚晋。”
单予馨临时改了个称呼,在这叫了个,总有些感觉不太得体。
“哼,我变成老尚晋了?那小尚晋是谁?”
张尚晋敲了敲他的脑袋,“晚上准备挨打!”
“不行呀,过年不能打人的,不然我一年都要挨打的!”
单予馨装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哥哥,求放过!”
“那好吧,看在过年的份上,我就饶过你。”
尚晋靠在沙发上,此时,马上到八点了。
晚会也开始进行了倒计时,张尚晋突然有些激动。
因为现在的春晚上可是还会出现赵本水的身影!
他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其他的节目他都不喜欢看,只有等在有小品出现的时候才会在电视机前面等着。
尤其是压轴出场的,赵本水,这可是当年所有人最关注的一个语言类节目。
只要赵老师一出场,那么,所有人都会守在电视机前面等待着他的演出。
晚会开始了,所有台都在转播着春节联欢晚会。
现在的电视剧还是那种带着大脑袋的。
最好的电视也是直接坐在地上的,电视机屏幕下面是大喇叭。
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最高级的电视了,而且还很贵,一万多的电视!
“开始了开始了!”
春节联欢晚会是这个年代的传统,而且节目也很有趣,不想多年后的那种,基本没人看。
现在的春晚还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乐趣很少,信息也不像那种大爆炸的时代。
所以,所有人都在电视机前,一家老少,吃着花生,磕着瓜子。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咦,妈,我家的灯笼没点亮啊!”
张雪清穿着脱下“吧嗒吧嗒”的跑到窗户前面,点着灯笼。
顿时,屋子里面的氛围更加浓郁了。
“你这么一说,小彩灯什么的也去点亮吧。”
单予馨想了想,跑进屋子里把那些粘在墙上的小灯都插电了。
顿时,屋子里的五彩缤纷,什么颜色都有。
张美玲带着笑容看着这几个人,过年了,还是家里闹腾一点好!
张尚晋也是这个想法,前几个歌舞她不是很感兴趣,他的关注点,都在,相声,小品上面。
至于那种民族舞蹈,他从小就不喜欢看。
而且2004年的春晚,这个时候的小品是特别多的,十多个左右,是个百花齐放的舞台。
不想多年后,一场晚会一共就四五个,其他时间都是歌舞,不知道有啥可看的。
“咦,又是黄宏啊!”
张尚晋的眼神亮了,“这是八十八十?”
“对对对,小时候我可爱看了!”
单予馨连忙点头,“快来看快来看!”
“什么八十啊?”
张雪清表示她看不懂。
“一会你知道了。”
张尚晋嘿嘿一笑,等待着电视画面转播。
终于,他来了!
巩汉林:嘿,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过年好啊,哎哟,鸡年大吉我买了新房,买了新房我装修忙。装修的程序都一样,家家户户先砸墙,唉,九层,我的新房到了,等装修完了请你们来串门啊。看一看,新房的门就是漂亮啊,哎哟,你看看这个门板,你看看这个门锁,你看看……你看,你,哎呀,现在这个防盗门,质量真不赖,自己家的钥匙都捅不开呀,黄大锤。
黄宏:哎,我来了,东风吹,战鼓擂,装修离不开黄大锤。砸了这家砸那家,让我砸谁我砸谁,大哥。
巩汉林:唉。
黄宏:砸谁啊?
巩汉林:砸门。
黄宏:砸,大哥,挺好的门砸了不可惜了吗?
巩汉林:哎哟,反正装修完房子都是要换门的。
黄宏:为啥都得换门呢?
巩汉林:你想啊,我要你来装修,这个钥匙我要交给你吧?
黄宏:嗯。
巩汉林:你拿着钥匙就天天来吧?
黄宏:那我们得来呀。
巩汉林:一两个月你就走顺腿啦,等房子装修好了趁着我们家没人的时候,你可能还来呀。
黄宏:你这啥意思你这是?
巩汉林:哎哟,你怎么还不明白呀?说白啦,换门不是为了防小偷的,主要是为了防你们装修的。
黄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不是侮辱人格吗?还防装修的,真要进这个门我还要用钥匙吗?
巩汉林:你,你就。
黄宏:(砸门)还用钥匙吗我呀?这不进来了吗?还整这事儿给我。
巩汉林:对不起啊。
黄宏:没你你这么说话的关键是。
巩汉林:啊不不不,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个们拆下来我送给你。
黄宏:对不起,我们农村最不需要的就是防盗门。
巩汉林:为什么?
黄宏:家家户户都养狗,不是跟你吹,我们的一条好狗等于你们五个保安。
——中间部分——
黄宏:大哥,大锤就相当于大腕了,这份量出场费肯定高啊。
巩汉林:呵呵,八十就八十。
黄宏:谢谢大哥,八十了啊,谢谢大哥,砸了啊。
巩汉林:砸。
黄宏:(边砸边喊)八十、八十……
巩汉林:停。
黄宏:哎哟,大哥呀,抡锤的时候最忌讳喊停,容易腰间盘突出啊。
巩汉林:对不起啊。
黄宏:干啥玩意儿。
巩汉林:我是想问问清楚啊,你是砸一天要八十,还是砸一锤要八十?
黄宏:一天八十!一锤八十那不是一锤子买卖了吗?
巩汉林:那你干嘛砸一锤喊一句?
黄宏:我这么喊心里不是有劲儿吗?
巩汉林:可我心里边没底哟。
黄宏:那你连订金都不给,我不喊你忘了呢?
巩汉林:好吧。
黄宏:这个人毛病太大了吧。
巩汉林:小心眼儿!
黄宏:喊喊都不行。
巩汉林:这就八十嘛。
黄宏:我喊了啊,八十、八十、……(墙破)大哥,搞定。
巩汉林:好。
黄宏:大哥,水管砸裂了。
巩汉林:哎哟,太好了,就在这个地方给我搞一个喷泉。
黄宏:大哥,恐怕不行。
巩汉林:为什么?
黄宏:下水管。
巩汉林:哎哟哟,堵上。
黄宏:哎呀,这家伙太味了。
巩汉林:那边不行,砸这边。
黄宏:砸这边啊?八十、八十……(墙破)大哥,搞定。
巩汉林:诶哟,这边好。
黄宏:啥也没有啊。
巩汉林:这边没有水,啊,电,电,电。
黄宏:垫什么,垫什么。
巩汉林:砸砸。
黄宏:砸什么?
巩汉林:砸我。
黄宏:大哥,八十。
巩汉林:哎呀呀呀。
黄宏:大哥,没事儿吧?
巩汉林:我要跟你讲清楚。
黄宏:你说。
巩汉林:砸墙给钱,砸我就不给钱了吧。
黄宏:大哥呀,这锤算我送你的,春节大酬宾,砸一送一呀。
巩汉林:谢谢,哎哟,太危险了。
黄宏:那可不,你得有装修图啊。
巩汉林:是。
黄宏:要不然这一锤子水一锤子电的,真要砸出煤气了咱俩全没气儿了,大哥,你画啥玩意儿这是?
巩汉林:图,按照这个图给我在墙上砸一个。
黄宏:不行,大哥,承重墙,一砸梁下来了。
巩汉林:不要砸透,砸一半留一半,掏一个壁橱出来。
黄宏:那这玩意儿要技术了。
巩汉林:哦!
黄宏:不能大锤轻举妄动,先得小锤抠缝儿,然后大锤搞定。
巩汉林:小锤好,小锤便宜,四十四十四十……
黄宏:你喊啥呢你喊呢?
巩汉林:你不是讲大锤八十小锤四十吗?
黄宏:如果再加这四十就一百二了你知不知道?
巩汉林:再打个折,六十吧?
黄宏:不干,送你一锤你咋还要求反券呢?
巩汉林:八十,八十。
黄宏:没那耐性,直接上大锤,八十、八十……(墙破)大哥,搞定。
巩汉林:好啊。
(林持扫把,从墙窟窿中出来)
巩汉林、黄宏:哇!
林永健: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巩汉林:大嫂,没干嘛,我只是想拓展一下空间。
林永健:你拓展空间,砸我们家来干嘛呢?
黄宏:大哥,那不是你家里屋啊?
林永健:那是我家里屋。
黄宏:砸过界了都。
巩汉林:大嫂,我本来不想过界,只是想掏一个壁橱。
林永健:你掏壁橱啊?我们家壁橱刚做好,我正扫灰呢,好嘛,一个大锤抡过来了,幸亏我躲得及啊,要不然我这个脸可就破了相了知道吗?干嘛呢这是。
黄宏:哎哟,大哥,就这模样破相等于整容啊。
林永健:说啥啦?说啥啦?
黄宏:不是,我是说。
林永健:我跟你讲,买个房子容易吗?
黄宏:不容易。
林永健:一天没住啊,让你们就砸成破房子了。
黄宏:(抹脸)大哥,比下水管还味儿啊。
巩汉林:大嫂,别生气,你看常言说得好嘛,有了这堵墙,我们是两家,拆了这堵墙。
林永健:也是两家。
——中间部分——
林永健:你们家住几层啊?
巩汉林:九层。
林永健:这儿是几层?
巩汉林:九层。
黄宏:大哥没错,你看着牌子写着呢嘛,你看这门口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九层”嘛。
林永健:你知道什么呀你?我告诉你,这是昨天对门那家砸墙,把这个钉子给震掉了,这不是九层是六层,你们砸的是我家。
黄宏:大哥,把人家的房子给砸了。
巩汉林:找物业找物业,找物业去。
黄宏:大哥,大哥,没给钱哪,八十啊,大哥,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你跑,你跑,我让你跑,我告诉你,(进屋)你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今天我坐这儿死等。(坐台阶上)哎呀,楼下往上打电钻呢哎呀,打漏了,上医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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