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逃跑了。”
东莱军的喊声,让尚在抵抗的晋军士兵纷纷迟疑,他们看不见主将的旗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放弃抵抗,也向着营寨的西门逃跑。
皇甫钦知道主将弃军逃跑,马上就大势已去。
这时候,他也率领亲卫放弃了抵抗,开始拼命的逃跑。
他们还引用篝火点燃了密密麻麻排列的营帐、粮草,用来阻挡追击的东莱军。
等到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北海太守裴浚已经通过浮桥度过了潍水,看着对岸的营寨燃烧大火,知道自己逃出生天的裴浚和随从们瞬间瘫倒在地,不知道是谁先嚎啕大哭起来,随即一群人都放生大哭。
越来越多的晋军涌出营门,争抢着通过浮桥,但是浮桥上人太多,过重的负载让固定浮桥的绳索突然绷断,支撑浮桥的渡船被滚滚的潍水冲的七零八落。
眼看着浮桥没了,水性好的晋兵开始脱掉盔甲游泳过河,更多的士兵开始争夺船只。
皇甫钦在亲兵的护卫下,出得西门到达河边的时候,浮桥已经断裂了。
皇甫钦和亲兵好不容易抢夺了一条渡船,此时更多的晋军败兵到达了潍水河畔。
许多晋军士兵看到已经没有渡船了,都纷纷下到水中,用手扒住船沿,争抢着想爬到船上,有好几艘渡船被扒拽倾覆。
皇甫钦所乘的船也被许多溃兵抓住船沿,无法行驶,在皇甫钦和亲兵大声呵斥下,这些晋军士兵依然苦苦哀求不肯松手。
眼看着渡船开始倾斜,有倾覆的危险,皇甫钦的亲兵们纷纷抽出刀剑,开始砍这些士兵的手掌。
顷刻之间,水中的士兵惨叫连连,一批被砍掉手指的士兵松手,又一批士兵扒住船沿,皇甫钦的亲兵们继续挥舞着刀剑砍剁。
终于,渡船摆脱了拉扯,向着潍水的对岸缓缓的划去。
望着潍水东岸火光冲天的营寨,和依然在河边挣扎的晋军士兵。
坐在船上的皇甫钦,看到船中满满的一层被斩断的手指,一根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是那么的刺眼。
“我当年在关中,率三百军士抵挡八千氐人都不曾想过逃跑,如今却怎么沦落至此,要残害自己的儿郎才能逃命啊。我愧对武帝先皇啊。”
说罢,皇甫钦涕泪横流的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