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舆有些不高兴,在太子妃面前,倒是不需要掩饰喜怒,登时就表现了出来,声音瞬间冷得像掺上了冰渣子,“我的意思,连母后都不说什么,你要给改了吗?”
里头一个生硬的词儿也没有,但是非常刺耳。莲意把头低下去,打定主意不掺合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金北和她想得一样,悄悄儿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叶千波这一试探就知道了,对于陈舆来说,现在碰不得的底线,竟然就是“妃侍们必须死死盯住徐莲意”的荒唐规矩。
大平朝当朝太子最在意的,目前就这一件事儿。
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未必知道,未必拿世事万千过来比较一番。
叶氏心里有结论,脸上倒是面不改色,“爷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我本来是想卖给莲意一个人情,别管曼珠现在在哪儿,调过来,跟了她,贴身伺候——看来是不成了。”
也不知道叶氏是真的直到如今还没打听出来荷味旧人的下落就在不远的冷宫呢,还是装糊涂。总之,她说话滴水不漏。
莲意不能继续置身事外、不接茬儿,连忙抬头陪笑:“娘娘的情儿,奴领了。爷的情,奴也领了。”
多说多错,但是不说就是全错。莲意如同父母吵架的时候想办法嬉皮笑脸混过去的孩子。果然引发了陈舆的一声“哼”,“我有什么情儿?白曼珠那伙子蠢东西,猪油蒙了心的,连个人也看不住,连个私情都看不出来,为什么任由野汉子靠近徐荷味!有苗头都时候为什么不劝诫!为什么不来回我!活该被老鼠吃了,骨头都别吐出来!我对莲意有什么情儿?金北他们就是看守囚犯的,没什么可说的。驳回!”
这下,没人再说话了,一行人伴着斜晖,默不作声回到承瑞殿,先进了太子妃日常待客的那间屋子,叶千波替陈舆打发跪了一地的下人们起来,向自己的丈夫说道,“晚膳摆在西楼。”
“很好。”陈舆的气已经顺了,恢复了温柔平和。
“爷先换衣裳浴手吧。”
“今日有些热,燥得慌,我倒想先把澡洗了。”
一听陈舆这么说,莲意的内心简直欢呼雀跃起来,太子妃肯定陪他,就不用自己了。那个场面怎么想怎么尴尬,就算终究要面对,也是拖一天是一天。
再说了,要是叶千波带陈舆去沐浴,她不就如同放了假吗?趁这个空儿找个地儿倒着歇口气,主要是——终于可以和金北聊护国寺的事儿了!
莲意连忙笑意盈盈看向金北。
金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