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目盲少年,嘴角挂着笑意,手指敲打桌面,心中难免感慨,一路走来,回首已有六载春秋,想当年这小家伙离开道家天下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的个子,如今五六年再见,居然已经长的这般高了,已经隐约赶上自己,再过几年,应该就是差不多喽。
“我记得天下之间来往很是费劲,没有特殊允许是不允许来到这边的,而且据我所知你一直呆在山上从不下山,这一次怎么来了这边,还在河里让我给遇到了,你们这些道家仙人出场方式都是如此特立独行,还是说之后你这样?”对每座天下之间不能随意来往的规矩大致清楚,要不然当年自家老师来道家天下带走自己的时候还需要陆止一路开道飞升,从特定地点飞升离开道家天下,返回北境,这次陆止突然来到人间,应该废了不少劲吧。
陆止顺手做了个早已习惯多年的扶正头顶莲花冠的姿势,讪笑几声,并不打算说出自己如何出现在运河水面的实情,“亏你小子还记得这些规矩,当然了,我能来自然是因为去了文庙那边,得了印章允许,而且不怕告诉你……”
年轻道士欲言又止,转头看了一眼头顶房梁,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那边刘浮吓得赶忙撤了监察之术,双眼生疼,一身冷汗,坐在桌案后面微微颤抖,直到抬手擦汗些许,才好了一些,眼睛缓缓睁开,有些许血色充盈,检查下来,并无大碍,自此刘浮再也不敢冒险勘察那件房舍。
虽是吓退那位朝廷船主,为了保险起见,陆止指尖敲打桌面的前几下就已经将这方天地隔绝开来,做完这一切才彻底放心,可以畅所欲言,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而且我不怕告诉你,这一次来的可不止我,每座天下几乎都去文庙请了通关印章,各自都会来一批人,我算是道家那边来的比较早的。”至于为何从水上来,他倒是一点没说。
既然不说,道元也不想去问,别人不想说,穷追猛打,打破砂锅没什么好处,反而会适得其反,惹人嫌。
道元立刻如临大敌,盯着对方,问道:“这一次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是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打头阵是为了提前将我抢回道家?好让另外几家扑了个空?”
陆止连连摆手,对方显然是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这你就误会大了,若是之前你这么说我还理解,但是现在嘛,你就放宽心游历人间的万里大好河山吧。”
道元不解,自己难道不是那几座天下一直想要带回的人?
陆止耐心解答,道:“儒家那边有人发话了,你暂时是安全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