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水县,一个小小县令竟然也能攀上二皇子的门生。
陆嶂这个二皇子,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外家在朝中的势力,放眼锦国上下都是风头无两的,甚至已故皇后所生的大皇子都无法与之匹敌。
“看来这李文才也是有些能耐的,区区县令也能拜在皇子门下。”祝余感叹。
陆卿笑得云淡风轻:“陆嶂门生众多,他也未必个个都认得。
不过能不能入得了陆嶂的眼,那些人恐怕也不甚在意,只要能扯上这一层关系,就大约算是纳入鄢国公的羽翼之下了。”
他这话说得点到为止,却又清楚明白,祝余心里也有数了。
如果说卢家在清水县里拼了命的敛财,估计那位李大人在这方面也闲不着。
捐功名的开销再大,也大不过皇子门生的这一顶大帽子。
不论是屹王还是鄢国公,那都是一个县令无论如何摸不着的大罗神仙。
这天底下没有白抱的大腿,尤其是这种需要一层一层辗转去抱的。
李文才是布衣出身,论家底,或许还不如商贾富户。
这其中的开销自然需要个来源。
不过知道这位李县令极力攀附鄢国公一派,祝余反倒觉得他与卢记掌家的失踪或许关系不大。
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攀附上,火候还未到,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因为惹出事端被人立刻撇清,一脚蹬出去,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祝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陆卿。
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清水县,这里的县令什么底细他倒是门儿清得很。
陆卿应着她的目光,满面怡然,知道的是他们正赶过去查看尸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去踏青郊游。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
“爷,二爷。”符文从车上跳了下来,绕到后头帮二人掀开帘子,“车只能走到此处,我们要上山了。”
陆卿起身下车,回手挑着帘子,祝余轻巧地跳下车去,扭头一看,旁边的山坡看着十分陡峭。
估计是看出了祝余的惊讶,符文在一旁又道:“我确认过,这已经算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祝余看看那满坡的草木,忍不住有些怀疑他口中的“路”究竟在何处。
“上得去么?”陆卿见她盯着面前的山坡看,似乎有些犯难。
本着开弓没有回头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