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文面上从容,实则心里却在清点自己的家当,就他那三瓜两枣,够不够赔汤药费。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江白,赔就赔吧,娶媳妇哪里有不花银子的。
“当时听到王阿婆要将人卖成贱籍,我心生不忍,这才帮忙抢了户籍文书,小生手上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竟真的伤到了她”
“嚯”
“这王氏的心可真够狠的”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竟然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村民们窃窃私语,族长面色发黑,豁然转头看向江安林,见他眼神闪烁,便知季秀才这话说得不假。
“好……你们可真好”
族长气得说不出话来,里正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给他拍背。
“您老悠着点儿,可别气出个老歹来”
别说族长,就是他也生气。
这不是糟践人吗?
哪有将自个儿亲孙女卖进那种地方去的?
这王氏真不是个东西。
江白知道,现在该她出场了。
“大爷爷,我们也不求阿奶他们爱护,只求莫把我们姐妹两个往死路上逼。”
“听到阿奶受伤,我心急如焚,可惜家中的粮食银钱,早就被搜罗了去,就算是要给阿奶请大夫,我们也拿不出钱来。”
“现在只求大爷爷主持公道,让大伯将我家的宅契和地契还来。”
“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啊,求大爷爷作主。”
嘶。
什么叫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
这江白丫头,可是将她阿奶架在火上在烤。
“好好好,白丫头,大爷爷知道你是个好的。”族长眼含热泪,又瞥到旁边的江绿,跟了一句“二丫头也是个好的。”
“大伯。”
“住嘴。”
族长喝斥住江安林,是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了些。
“安粮家的宅契和地契拿来。”
“没……我没带在身上。”江安林还是挺怕这个大伯的,见他发了火,登时也不敢多说,只老老实实回话。
“那就叫人去拿。”
族长也不是好糊弄的,知道他这是想借此把这个事情抹过去,拖到以后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这里看热闹,还有季延文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偏袒太过,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了,不然村里人怎么看他?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