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朱红的大门紧闭,一个身着紫色宦官服饰的少年负手而立,他头戴华贵不凡的镶金珠官帽,午时的烈阳盘桓在金珠上,刺目的金光彰显了显赫的身份地位。
他腰间一条水云白的腰带,勒出他纤细的腰肢,面容英气,两道斜长的眉倒像刻意镌刻出来的,却显得那么自然,微微一挑,便露出几分嘲讽的表情来。
他是施醉卿,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但他的人,他的性格,他的身份地位,却一点都不诗意。
他是大夏国东厂最年轻的督主,当今圣上亲赐的九千岁,权倾朝野,震骇大夏国。
他是优雅的,甚至连气息都是冷傲高贵的,而现在,他即将做一件人世间最肮脏龌龊的事。
杀人。
他轻抬手,手指关节微曲,那色泽极其颓靡的唇瓣微微掀开,“杀进去,一个不留。”
“是,督主。”
东厂党羽,武功不凡,他们拔剑,强行撞开了瑞王府的大门,势如破竹,一路杀了进去。
不管奴仆还是主子,见人便杀,凄惨的叫声和求饶声,刀起刀落,尸横遍野。
而他一身干爽立于血腥之间,冷冷地看着。
瑞王爷携着他最宠爱的小妾从偏门逃走,被东厂党羽拖到了施醉卿面前,小绿子搬了一把太师椅过来,施醉卿双腿交叠躺了进去,姿态慵懒而高雅。
瑞王爷看着王府遍地的尸体,怒道:“阉贼,你竟敢擅闯我瑞王府乱杀无辜,你如此目无法纪,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有没有把我大夏国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施醉卿接过小绿子递过来的清茶,茶盖微微阖了阖,漫不经心说道:“瑞王结党营私,暗中屯兵,阴谋反叛,皇上下旨,诛杀瑞王府一干反贼,一个不留。”
“阉贼,你胡说八道——”瑞王怒指他,“你有何证据说本王反派——”
“你勾结皇城畿军,暗中招兵买马,甚至还在城外私造兵器,不是意欲起兵谋事,那又是什么?”
瑞王一甩袖袍道:“本王和宿卫军首领是旧识,相谈几句竟也成了谋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至于招兵买马,私造兵器,全是你信口雌黄,蓄意诬赖本王,本王从未做过有损大夏国本的事——”
“本督可没那闲功夫诬赖你,你有没有做过,想必你也清楚,本督若是没有证据,敢带人来抄你的王府?”他斜斜勾着嘴角一笑,“要怪就怪你不知收敛。”
“你——”
施醉卿微微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