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安骑着捡来的后福,一路上走走歇歇,半个月之后,来到了汴京。
汴京自古是繁华之地,人流熙攘,街市热闹。
霍兴安骑着马,信马由蹄,一路打量着街边的风景物事。经过一处客栈时,有伙计迎上来邀他入内,他摆了摆手。此时他已是口袋见底,哪还住得起店。他只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某个寺庙借宿一晚。
他在一个牌楼旁边下了马,掸了掸衣襟,将马拴在一个木桩上。
坐在旁边巷角石墩上的一个老乞丐挪了挪身子,咳嗽了一声,说:“你要是把这匹马卖了,兴许还能换点钱花。”
霍兴安转头,看见了一脸秽容的瘦弱的老乞丐。他抱了抱拳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还得仗着它走到临安去。”
老乞丐沙哑着嗓子“嘎嘎”一笑:“这匹愣头愣脑的马,别要愣头愣脑地丢了就好。”后福似乎听见了老乞丐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霍兴安瞅了老乞丐一眼,心想这个乞丐不说些吉利话来讨钱,倒是乱嚼舌头。不过他心想,还是惕防些好,他不想再被贼人偷了马匹。忽然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围了过来,向霍兴安伸手要钱,其中两个小孩拿着马刷讨好地刷起马身,霍兴安不知该怎么打发这几个小乞丐,只好走到对面的饼摊上,让老板给这几个小孩一人来一个饼,顺便也给自己要了两个。
热气腾腾的饼出了锅,小乞丐们一哄而上围在霍兴安的身边抢着,霍兴安觉得腰间有异,伸手一抓,捉住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被捉住手腕的小乞丐一点没有惊慌,反倒嬉皮笑脸地看着他:“大爷福相,大爷福相!”霍兴安摇摇头,不愿计较,将小乞丐推开,小乞丐扬着手里的饼,哄闹着散去了。
霍兴安回到马边,看了那个老乞丐一眼,老乞丐似乎眯着眼在打盹。霍兴安撕着饼皮,看着对面,发现饼摊老板还有行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某处。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去,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牵着马走进了这个街市。走在前面牵着黑马的是一个头裹蓝布的胡子花白的老者,走在后面牵着棕马的是一个挽着双髻,面容俏丽的少女。这个少女秀眉如烟,但目光清冷;脸如桃蕊,但却不带丝毫媚妍之色,远看去,令人有种不可亵渎之感,竟使得偷视的路人都收敛了擅越雷池的心多了几分自惭形秽之念。霍兴安看着少女双髻下飘动的细长轻盈的丝带,那个老乞丐也睁开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牵马的人。那群小乞丐不知从哪里忽然又钻了出来,围聚到那两匹马周围,拿起手中的马刷,老者急忙驱赶起来,而小乞丐们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