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搬来县城后,足不出户,极少出门,就算与桂花巷的左邻右舍,也不怎么打交道,每天只在家中与三娘聊聊家常,或者做些轻松的家务活。
小日子,过得倒也算是有滋有味,烟火气十足。
一来二去,两个月的时光匆匆划过。
这天傍晚,谢佑祖从武行回来。
快入夏,这几天天气有些热,虽已进了黄昏,温度还是没降。
谢佑祖又是做武行的,活动大,消耗体力不少,一回来,更是满头大汗。
三娘忙递来清水打湿的毛巾,又给他端了一大杯凉水。
温瑶正抱着小团子在桂花树下玩,不禁冲着在一旁择菜的程氏笑:“这丫头,比干娘对谢哥还要细心周到。”
程氏也会心一笑。
三娘见两人冲着自己笑得意味深长,到底还是有些害臊,先进屋做饭去了。
谢佑祖喝完水,抹了汗,则走到温瑶跟前,压低声音道:“二娘,有件事跟你说。”
温瑶见他表情有点儿严肃,也就让小团子自己先去玩,然后问:“怎么了?”
“今天我听说了件事,其实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说。是关于那个瞿六爷的。”
温瑶一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武行里有名学生的父亲常年在平镇做生意,听他说,平镇山区附近有个村子很是贫困,统共才十三户人家,基本每户都是老人,年轻人要么征战而亡,要么便离乡背井再没回乡了,这些年,这村子全靠一个善者捐资,方能撑下来,不然早就灭了村…只这善者,从未露过面。直到最近烈焰寨被端了,瞿六爷被抓,才有消息流传出来,那个常年捐资的善者,貌似就是……”
顿了顿,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就是瞿六爷。”
温瑶也是脸色一动。
“这几年瞿六爷都是以假名捐资,才能让那村子的老者得以生存下来……这事儿,在平镇传得沸沸扬扬。基本已经坐实了。那学生的父亲也是闲来无聊,同我提了一提。”谢佑祖说到这里,不禁看向温瑶:“二娘,你的眼光果然不错,那瞿六爷还当真是个汉子,不算坏人。只可惜……”
温瑶睫毛一动,可惜这段日子,县衙已给瞿六爷定了罪,再过三四个月,便要处斩了。
这样看来,当真是可惜了。
两人正沉默着,忽然家里门被敲响。
刚下学的四郎忙去开门,然后,疑惑的声音传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