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能在外面招摇,走来走去。”
温瑶眼色一沉。
她无意生事。但若挑衅到自己头上还不吭声,那她也白活两世了。
她也不言语,只将木盆一放,顺手拿起旁边洗衣裳的舀子,从河里舀了一捧水。
还不等身后的徐刘氏回过神,一个转身,重重朝他泼过去。
几个妇人尖叫一声,迅速散开。
唯独徐刘氏一个人正被泼了正着,握着瓜子,呆在原地,成了落汤鸡。
徐刘氏只当她脸皮薄,会羞恼地避开,跑回家,没料到她竟突然发难,浇了自己一身,呆住片刻,还未及说话,只见温瑶已盈盈转身,小脸挂着几分邪恶的惊愕:
“哟?是徐家婶子啊?我还当是哪来的麻雀在我背后叽叽呱呱聒噪没完,就顺手浇了一盆子水过去,想赶走。大意了。莫怪。”
徐刘氏这才回神,气得暴跳。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甩瓜子便哼一声,彻底撕了脸,口不择言讽刺:“难怪乔家不要你了,原来是这么个泼辣的性子!这么野蛮,谁敢要?”
温瑶轻轻一笑,反唇相讥:“不会吧,若是这样,那么徐婶子早就被徐大叔休了吧?毕竟论泼辣野蛮,我还够不上您的级别呢。”
徐刘氏脸涨红,不甘示弱地嘀咕起来:“我再不济,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是我家男人三媒六娉娶进门的。”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结住了。
几个村妇都倒吸口凉气,望向温瑶。
徐刘氏这简直就是毫不留情、赤果果的讽刺。
讽刺温二娘是做小老婆的。
而且还是朝人最不愿意提起的软肋上刺。
若是一般女子,恐怕已是脸皮薄地羞愧跑走了,亦或大怒,誓要争个你死我活。
偏却见这温家二娘却岿然不动,没有半点羞耻的意思,也不恼怒,反而扬起巴掌大的如玉小脸,一字一字:
“世间女子,若是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怎么愿意与人分享夫婿?谁让我运气不好,摊上这样的家人?遇着灾荒就将侄女拱手出去?为人妾侍不可耻,至少我去乔家,得来的钱保住了灾荒里家人的性命,倒是吃饱了没事儿做东家长西家短、除了嚼舌根,什么都不会做的长舌妇更可悲。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没放火,没有不孝爹娘,没有遗弃弟妹,没什么见不得人,倒是那些割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的人,该无地自容!”
每个字,掷地有声,毫不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