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老师给翟达倒了一杯茶水:
“其实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知道学校担心过头了,不过为了让所有人放心,咱们还是就当做闲聊,耽误你一点时间。”
言语之间,没有将翟达当做小孩子的那种爹味,而且若翟达真的是一个叛逆期高中生,这一番开场也够消弭许多抵触。
不得不说,这位很会说话,翟达还以为对方会以“学生就该以学业为重”之类的屁话开场。
翟达向来是别人谁对他尊重,他对谁尊重,双手接过了热茶。
“谢谢沈总。”
沈睿轻笑了一声:“很幽默,这是好事。”
独属于砖茶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办公室中。
“我看资料,你的妈妈在毛纺厂工作,那我们还有点像呢,我母亲也曾经是那里的员工。”
心理疏导,自然不能上来就直奔主题。
就像心理医生,不能上来就说:你有病,我在治。
要先找双方的共通点。
翟达默默算了一下:“那应该是和我外公一个时期的。”
“你外公也是毛纺厂的?也许他们真的认识也说不定,尊讳是?”
翟达报出了外公的名字:“于立华。”
对于这位外公,其实去世的比翟达父亲还要早。
死于“多重癌”,也就是原生性多种癌症。
但自翟达有记忆以来,就从于晓丽口中听过许多外公的故事,住的房子,妈妈能拉扯带大他的积蓄,似乎都来自于外公。
所以在翟达心中,外公是一个切实但又缥缈的形象,他的影子很长,长到照耀着外孙直到长大。
沈睿听到这个名字,微微思索了片刻:“我好像真听我母亲提起过。”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简单几句话拉近了距离,之后的谈话变得顺理成章。
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之久。
翟达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因为这位思维过于敏捷不得不警惕起来,以免露出什么鸡脚,到最后,居然有种相谈甚欢的感觉。
这是一个博学多才,且健谈温和的老师。
很难想象,前世这位考上顶级学府,却只在小县城当“思政老师”的人,成为了部分学生“学习好也没什么用”的反面论证。
然后用来说服自己去“去网吧又怎么了”。
但翟达很清楚,一个人成功与否,有时候真的和“能力”无关,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