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是在我五岁生日前刚刚入秋回来的,告诉爷爷奶奶说再也不走了,而且母亲又有了身孕,都已经五个月了。
由于长时间不和父母在一起,我反而和父母没有那么亲近,在我儿时的心里觉得小叔倒是像我的父亲一样特别亲近。
家里真的好事连连,二姑春节后就要随军了。军军告诉我:我爹现在是营长了,管的人比咱两个村的人都多,还管着好几十辆坦克、大炮,到时候你和大舅、大妗子去找我,我让我爸带你打真枪、上真坦克玩。
年幼的我把营长想象成了很大的首长,觉得二姑夫一定指挥着千军万马,率领着坦克的钢铁洪流在冲锋陷阵。心里羡慕极了,隔不了几天不是缠着爷爷奶奶就是缠着父母亲,让他们带我去找军军哥。我幼稚的想法就是去摸摸真枪、爬上真正的坦克,这样我在小伙伴面前就有了新的炫耀资本。
大人们几乎都是同样的搪塞:好,好,等不忙了就带你去。被我缠的没办法了就说:等妹妹大一点了带你们两个一起去。我就在大人们善意的谎言下期盼着妹妹赶紧出生、赶紧长大。
父母都去了罐头厂,开始强子想让父亲做他的副手,父亲说自己没那么大本事,还是做一些具体工作吧,说他这几年在南边打工学会好几种技术,于是强子就让父亲负责厂里的设备和车间的管理,母亲做了产品质检员,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我总是一个不甘寂寞、调皮捣蛋的孩子,天气还不是太暖和的时候,家里大人都出去了各忙各的了。家里只剩我和小叔在院子里,小叔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我就成了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把院子当成凌霄殿开始折腾起来。
今天我的游戏是把奶奶养的母鸡当成敌人进行攻击的。
平时母鸡下完蛋就咯咯叫个不停,我总是第一个跑到鸡窝,手捧着热乎乎的鸡蛋给奶奶送去,奶奶笑着夸我:“乖孙子,奶奶没白给你吃鸡蛋,知道帮奶奶干活了。”
我的打击手段就是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或者小土坷垃,向正在奔跑的活动母鸡投掷。静止不动的母鸡我反而没有兴趣,母鸡们不跑,我就先是追几下,然后开始瞄准跑的最快的‘射击’。
穿着薄棉袄的我不一会就跑的满头大汗,‘炮弹’的命中率也在不断提高。其中一只最大的也是最狡猾的母鸡却一次没有被我击中过。
这次它居然跑到小叔的椅子底下躲藏,用它那双贼溜溜的鸡眼看着我,就像是向我挑战一样。
我捡起一个石子,气急败坏的瞄都没瞄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