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张大经率领谷城地方官绅在城郊恭候了整整大半日,等得是腰酸背痛,两腿发麻,一直挨到傍晚时分,这才看到林铭球坐着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地来了。
林铭球一行人被安置在与张献忠公馆一墙之隔的察院之中,稍事休息,张献忠便与张大经领着西营诸将及地方官绅正式前来参见,并在察院中为其举行了盛大的接风酒宴。
待酒宴散席,张献忠醉醺醺地回到了公馆,立刻让人将张可旺和张定国二人给召了过来。
张可旺正在宅中抱着新纳的小妾温存,被窝都还没有捂热,就被张献忠喊来,心中多少有些牢骚。
张献忠醉眼朦胧,并没有注意到张可旺脸上的不满,只是借着酒劲不停地咒骂道:“他娘的,林铭球你是个啥玩意,还想讹诈老子!”
定国忙从桌上拿起茶壶,将茶杯倒满,然后端起茶杯递到张献忠面前,随即好奇地问道:“那狗官都说了些啥?”
张献忠从定国手中接过茶杯,在嘴唇边咂了一下,继而将茶杯放回桌上,忿忿说道:“那狗官跟老子打听自成的下落哩,说甚有人向熊文灿密报,闯王来了咱们谷城,就藏在俺老张的公馆之中!简直就是放屁!别说那自成没来,就算是真来了,俺老张又岂能干那不讲义气的勾当?老子是对天起誓了半天,这才糊弄过去!真他娘的窝囊!”
听张献忠把话说完,定国忧心忡忡道:“父帅,这林铭球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依孩儿愚见,咱们还是得多提防着点朝廷,毕竟与那些官老爷不是一路人,万一哪天崇祯老儿翻脸,来个突然袭击,咱们西营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可旺也连声附和道:“二弟所虑极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咱们西营本就是诈降,若被朝廷识破,可就危险了!依孩儿之见,与其全都窝在谷城被人一锅端,倒不如把鸡蛋散在四个篮子里,分兵驻于四郊,守住道路要冲,如此一来,既可以提前预警敌情,又可以缓解谷城的粮饷压力,可谓两全其美。”
张可旺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毕竟在张献忠眼皮子底下,许多事都不方便做,要是能够离开谷城,天高皇帝远,岂不是更加逍遥痛快。
张献忠听后深以为然,待送走林铭球,当即对谷城驻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整:
他先是在每座城门口各增派士卒数十人,表面说防盗,实则监视城中官绅行动。
又改城东十里的王家河为太平镇,由张可旺领兵一万驻扎,一方面防备官军从仙人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