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城今日热闹非凡,街头上人群簇拥,街道两旁站满了人,大家的目光,齐齐地朝那豪华大花轿看去。
花轿里的新娘,凤冠霞帔,一身红装,虽看不到容貌,但光看着珠帘里的婀娜身影,也知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小娘子。
花轿和婚队的前方,新郎胸前佩着红花,骑在高头白马上,一身艳红的新衣,脸上带着由心而发的欢喜,那模样真可谓春风得意。
轻舟此刻也站在这人群之中。
近日听闻南岳公主婚嫁,他原本并不想来看这揪心的热闹,但之后仍是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来了。别人来只图个热闹欢庆,轻舟也不知自己到底图个什么意趣。或许,他觉得,只有亲眼看到她披红挂绿地嫁给别人,他才能彻底地死心。又或许,他想再看云歌最后一面,虽然她看不到自己,甚至不知道他也站在街头的人群之中,冷冷地看着,她的十里红妆。
才几日不见,轻舟竟变得憔悴了许多,他年轻刚毅的脸上,一夜之间就长出了许多黝黑的胡渣子,那细细的胡渣子和凌乱的头发,把他衬得更加憔悴和神伤。
一夜生白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杜撰的情节,若神思忧虑,辗转难眠,心中又悲痛如绞,不用一夜已能让人转瞬即老。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锣鼓喧嚣,好似要告诉全天下的人,有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街道上的人,无不欢心鼓舞,额手相庆。
“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人群中有人这样羡慕地赞叹道。
“可不是嘛,南岳王的独女嫁给威北将军的独子,从此南岳可安定了,那北堂的强盗定然不敢来犯。”另一个人附和道。
“威北将军霍震,是威海海棠春的大堂主,手下十万精锐铁骑,纵横天下二十余载,未有败绩。如今南岳与威海强强联手,正可弥补南岳的日渐式微,叫天下其他五门不敢小觑。”一个老者豪迈地对大家解释道。
“所以,云歌是为了南岳才嫁到威海海棠春?”轻舟听了众人的话,才明白了云歌所说的苦衷,怪不得她一直骂自己来得太迟,想是他们不久前才订下的婚约。
一股懊恼的情绪猛烈地朝轻舟心头袭来,他的头忽然变得胀痛欲裂,喝了几天的酒,只到此刻醒来,才猛然有了醉意。
海棠春的迎亲队伍缓慢地从街道走过,眼看着就要出城,轻舟突然缓过神来,飞快地朝那队伍飞奔而去,众人见了,个个诧异,指指点点,说说笑笑,议论起这个不曾见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