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舒服了。
冯山只是浅笑了一下,笑容却马上就消失了。他抓过杨六手里的牌,飞快地洗着。
一场关于文竹命运的赌局就此拉开了序幕。
对两个人来说,他们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冯山想的是,赢下文竹是他的第一步,然后赢光杨六的房子和地,再赢光杨六身边所有的女人,然后再赢回母亲的尸骨,最后看着杨六抱着石头沉入大西河。这是他最后的理想。
杨六想的是,赢下冯山的命,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少了个死对头,那时他可以赌也可以不赌。文竹只是他手里的一个筹码。他不缺女人。这几年他赢下了不少颇有姿色的女人。现在他养着她们,供他玩乐,只要他想得到随时可以得到。至于文竹,只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但他也不想输给冯山。他要让冯山一败涂地,最后心服口服地输掉自己的命。到那时,他心里就会一块石头落地了,然后放下心来享受他的女人,享受生活。也许隔三岔五的赌上一回,那时并不一定为了输赢,就是为了满足骨子里那股赌性。他更不在乎输几间房子几亩地,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还会赢几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直到自己赌性消失了,然后就完美地收山。杨六这么优越地想着。
冯山和杨六在赌场上的起点一样,终点却不尽相同。
灶下的火已经熄灭了,寒气渐渐浸进屋里。几只油灯很清澈地在寒气中摇曳着一片光明。冯山和杨六几乎伏在赌桌上发牌、叫牌,两人所有的心思都盯在那几张纸牌上。
文竹也没有睡觉。窗台上放着一盏油灯,她坐在窗前,听着窗外的风声、雪声。她无法入睡,她相信冯山的话,要是冯山赢下她会还给她一份自由。她也清楚,此时此刻,两个男人为了自己正全力以赴地赌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
杨六赢下她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死。她在杨家住的那几天,她看到了杨六赢下的那几个女人,她知道要是冯山输了,她也会像杨六家养的那几个女人一样,成为杨六的玩物。说不定哪一天,又会被杨六押出去,输给另外的张三或李四,自己又跟猫跟狗有什么区别。文竹在这样的夜晚,为自己是个女人,为了女人的命运担心。她恨自己不是男人。要是个男人的话,她也去赌一把,把所有的男人都赢下来,用刀去割他们裆里的物件,让他们做不成男人,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把女人当赌资赢来输去的了。
当初杨六没要她,只想把她押出一个好价钱。现在冯山最后也没要她,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解。当冯山钻进她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