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挥霍出去的银钱,里面估摸着有大半是让李坏他们这几个北地世家子花出去的。
站在门口处的郝老板看着李坏这表情,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心里实在是摸不透这位世子殿下究竟在想着什么,是会觉得自己自作主张一刀砍了,还是觉得自己眼色上佳褒奖一番?
郝老板兢兢战战地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慕容林也跟着走了出来,李坏才回过神来,接过小袋子,轻轻颠了颠,听着里面传出的铜板摩擦的声音,看了眼可以用卑躬屈膝来形容的郝老板,笑道:“怎么就这半天的功夫不见,郝老板就这么见外了?”
郝老板顿时将腰弯得更深了,苦笑着说道:“世子殿下莫要折煞在下了,在殿下面前,在下可不敢是那郝老板了,先前不知道殿下的身份,现在想来,早间还以为殿下是那寻衅滋事的小人,在下真是有眼无珠,还望殿下莫要责怪才是。”
李坏看着如此放低姿态的郝老板,呵呵笑着:“郝老板不用如此,我这人啊,若是看你不顺眼的,就算你是皇孙龙子的,也都照收拾不误,郝老板应该是知道的吧?”
郝老板此刻胸口已经快要贴在自己的膝盖上了,对李坏的这一句他倒是深信不疑的,不是说太子的长子前段时间,还在北洲城被这位小王爷给整了一顿吗?虽说太子在大炎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可皇孙依旧是太孙不是?据说皇上已经将皇储从自己的儿子身上,转移到了跟刚刚出门离去的蜀王一样的几位皇孙位子上,那太子的长子不就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之一?就如此贵不可言的身份,眼前的这位还是照样敢出手教训。
不过就算李坏当着郝老板的面说出这些,郝老板却是一点都当没听过,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仿佛都是李坏在自言自语一般。
李坏接着说道:“不过呢,若是叫我看得顺眼的,就算是那些地痞流氓什么的,本世子都能与他把酒言欢,在我看来,郝老板算是后面的这一类人。郝老板觉得可是?”
郝老板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笑着回应道:“能与殿下做一回朋友,在下还真是祖上冒了青烟。”
从这辆马车出现,到以如此姿态地与李坏交谈,郝老板无非就是等着李坏这句话,这酒楼的生意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能否在淮南,江南道和北地这些庞然大物三者之间生存下去,这玉州城今日在场的人哩,都亲眼看见今日死了一名淮南精骑,还有几名缺胳膊断腿的,这些都发生在自己酒楼内,还有那蜀地来的蜀王也在酒楼内和北地的世子殿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