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双臂搁在桌子上,撑了撑有些发沉的脑袋,又抓了抓耳朵,随意应着“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说一句惭愧话,想我也是堂堂南唐六皇子,哦……现在应该是吴王了!岂会怕他一个二皇子!”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你也以身份来压人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要做一个富家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家公子吗?”老先生已经捧着那杯老白茶品尝了好大一会了,还未见底,只是喜欢出言怼着李从嘉。
“有时身份可是一个好东西!先生见到皇帝是可以不行跪拜之礼的吧?”
“自然!”
“那先生以为是皇帝怜悯,还是先生当世大儒的身份使然呢?”
怜悯?更不要说九五之尊的怜悯了,就连村边老汉见到一个芝麻官,也要三叩九拜,更不要说见到皇帝了,自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当代大儒,说来也是十分可笑,竟在殿上见皇帝,也可以依旧挺拔站着。
老先生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跪拜与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约是唐时的时候了吧!那时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编撰,见到大人物自然要跪拜的,自从成了大儒,便没跪了,几十年了。
“身份固然重要,但人家也是皇子,虽然只是个质子,你将人家扔进河里,人家岂会忍气吞声?更何况,那可是一个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啊!”老先生似乎很是期待今后发生的事情,一个在南唐为质的闽国二皇子,一个是为质归来的吴王殿下,二人相碰,想想都刺激有趣。
“那以后他再来的时候,我提前去叫老先生看热闹?”
“好啊好啊!”老先生不假思索说出口,但又连忙摇了摇脑袋“老朽我怎会是那种人,我乃大儒,那种打架斗殴之事败坏风俗,败坏风俗!”
李从嘉看着老先生拙劣的演技,不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话,只是今后的麻烦事想是轮番而来,老先生可有眼福了,每日便蜷起袖子,靠在门上,睁眼瞧着,瞧着着这世间最最有趣的事情。
……
“你笑什么?”
“还不许人笑了?先生管不着我吧!”
“你是在笑我吗?”
“哪有哪有”
先生指着李从嘉问着,李从嘉摆摆手,拒绝承认。
……
“苏堪是先生的私生子吗?”
“哪听来的?”
“那先生为何不收人家为徒?只做个服侍小厮?”
“悟性不够!只能做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