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也越来越高,挂在天边的彩虹早已经消散不见,古街上湿漉漉的地面也干了不少,那缝中挣扎生存的小草倒是冒出来不少,嫩绿嫩绿的,长势看上去极是喜人。
苏老先生也是无事,自送走那辛集之后,便不久捧着一卷书,也在铺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手中握着茶壶,正悠闲地小口嘬着。
“先生是如何修的这样一般性情?今后打算怎么做?”
“嗯?”老先生抬了抬眉毛,李从嘉似乎这话中有话,好像知道的也多,只是用了隐晦的语言,叫旁人雾里云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是说先生准备……致仕?”
老先生怔了一下,此事他怎么知道的?从未与旁人说过,自昨日太极殿事发之后,便打定了这个主意,那一句“昏君”使二人终不能再见一面,若还要做这国子监祭酒,日后免不了要见面,实在尴尬,就算老皇帝李璟不在意,可先生在意,终究是那一句“昏君”说出了口。
千算万算还是出了纰漏,老先生其实早有致仕的打算,早在四五年前就有了,一是年龄大了,力不从心,二是近些年有了重修唐书的打算,若再任职,不免分心,唐书要紧,老先生不知道这浩瀚的工程什么时候能完成,先前新宋皇帝已然答应,那典籍资料已经在加紧抄写了,年底的时候就能送过来,要重编唐书,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可这看似还有四五个月的时日,长的很,但眨眼及瞬,繁琐事宜必须要在年底结束。
只是不曾想到昨日在太极殿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情,致仕这件事必须尽快,但朝中之人必有人挽留,这一来二去也要耽搁些时日。
可致仕这件事也只和今早的辛集说过,难道辛集走漏了风声,但转念一想,绝不可能,辛集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怎的还偷听我院里说话?”老先生只能这么想,定是在和辛集说话时,李从嘉在院门外偷听到了,想到这,老先生又微微有些不悦。
“老先生自以为嗓门那么大呢?还是相信我耳朵真的那么灵?还是不曾想过苏堪与我说的?”李从嘉一笑,倒是不曾想过先生有这般想法。
先生一愣,嗓门确实没有那么大,耳朵自然也没有这么灵,对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苏堪说的,当时,他可在门外,要想听屋子里说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又转念一想,李从嘉既然敢说,那必不是苏堪说的。
瞧着老先生眉头紧皱,微微为难的样子,李从嘉倒是不忍在这样下去“其实是我猜的,若是先生以为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