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瑾追问道“后来呢?”
“中原武林众多高手一路追剿,听说后来进了昆仑山后,都失去了消息,至今生死未卜!习武之人,血勇方刚,一有矛盾,动辄刀剑相向,挣个你死我活。一朝身死,受累的不止是自己一人。有谁知道,那些枉死之人,是谁年迈父母依门忘归的儿子,是谁在闺阁中思念的丈夫,又是谁嗷嗷待哺、赖以生存的父亲!”
戎承瑾听完,静静的沉默半晌,忽然说道:“我知道,父亲常说,习武之人,先有武德。我若是这个欢胜活佛,一定能够心平气和,绝不以武艺压人,如此这般,便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戎志武听了,怔怔的看了戎承瑾半晌,开口问道:“你不后悔!”
戎承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戎志武听了,有好气又好笑,点点头说道:“好,为父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骨气!”“兴儿——”
“老……老爷,您叫我。”一个与戎承瑾年龄相仿的穿着青衣小袄,唇红齿白的童子跑到门口站定,说道。
“去灶房拿五只碗,提半桶水来,给你少爷准备着!”戎志武吩咐道。
阿兴闻言,移目看了戎承瑾一眼,垂首怯生生的答道:“是!”
说完,转身去了。不一会儿,便见他左手拿着五个粗瓷大碗,右手提着一个木桶走来。
戎志武对着戎承瑾说道:“练武之本,根基为要。我也不为难你,你想习武,先到外面站一柱香的马步,站的下来,爹就答应教你武术,站不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先生读书识字!”
戎承瑾听了,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庭中,屈膝控背,双手向前平伸,学着平素看到自家镖师练功的姿势,蹲了下来。
戎志武在香炉中燃起了一柱香,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到戎承瑾跟前,忽地伸手叉到戎承瑾胳臂下一抬,说道:“双臂伸直,两腿站稳,含胸拔背,胸勿挺,背要直。”口中一面说着,一面出手伸脚拨弄着戎承瑾将马步的姿势站的标准。点点头,对阿兴道:“兴儿,把碗给你少爷放好,两手各托一个,两膝各放一个,头上顶一个,然后倒满水。”
“是!”阿兴虽然满是关怀,带着疑惑和关切的眼神看了戎承瑾一眼,见他一脸坚毅,只得答应一声,依言照做。
戎志武道:“入门先站三年桩,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要学武,首先就得吃这份苦。这一柱香内,你若坚持不住,碗里的水洒了,掉了,从今往后,你就不要轻言习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