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料峭的寒冬虽然快要过去,但前日里下的雪才开始融化,温度仍然很低。
齐王府内每个主子的屋里都将火炉烧的旺旺的,烘得整个房子很暖。
只悠心阁内除外,不仅没有碳火,甚至连油灯都没有点。
偌大的大殿内,徒留一张木床,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一个女人被绑在木床上,形容枯槁。脸上一片脏污,发丝干枯且凝结着许多秽物,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浑身上下除了一张皮包裹着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小腹处却高高耸起,显然已经怀孕多时。
隆起的肚子和枯瘦的身躯两相对比,在幽暗的雪光映照下,显得愈发阴森而诡异。
女人的眼眶中空无一物,眼珠竟是被人挖去了,只眼角还残留着干涸发黑的血迹,称得她的面容可怖极了。
只是即便没有眼珠,狰狞的面目也将她的怨气和恨意显露无疑,让她看起来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
“齐思远,我以穆家世代忠烈之魂起誓,今生今世你将不得好死,永无安宁之日!”
“你我本为结发夫妻,你却宠妾灭妻!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挖我双眼,断我经脉!”
“我恨你!我恨你!”
女人凄厉地咒骂着,尖锐的哭喊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中,让人不寒而栗。
大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锦衣女子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她边拿出手帕捂着鼻子,边娇笑着说道:“姐姐真是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数日未曾进食的模样。”
“谢婉言!你来作甚?你没有中毒?”穆悠宁激动道。
她因为被陷害给谢婉言下毒,才被齐思远挖去双眼,折断经脉,可谢婉言竟是没有中毒!
“我自然没有中毒。姐姐躺了这么多天,也该躺累了。来人啊,扶姐姐起来。”谢婉言厌弃的挥了挥帕子。
站在旁边的侍卫互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走向穆悠宁,尚未接触到人,就已经闻到一股强烈的排泄物的味道。
两人忍着要作呕的冲动,憋住气,及其粗鲁的将人架了起来。
谢婉言看着穆悠宁被人如此厌恶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痛快。
出身高贵又怎样,皇上亲封的将军又怎样,如今不过是个连侍卫都嫌弃的废人罢了。
谢婉言走向她,轻轻一笑,声音清脆,却淬了毒,“姐姐还不明白么?挖你双眼的是王爷,废你武艺断你经脉的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