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呼唤突然停住,后退的步子也停住,砰一声,后背撞上墙壁。
君珂的手指,在此刻也点到了。
指尖一戳,她面上一怔,对面宽袍人立定,笑看着她,道:“君统领好大火气!步步紧逼,杀气腾腾,是想对在下出手吗?”
君珂收回手指,眼神有点怔怔的——这一指,想感觉对方胸前是否有铜片或铅罩,但手指戳上去,柔软有弹性,似乎就是人的肌肤。
难道自己猜测不对?
“呵呵……”她扬眉,立即笑了,“怎么会?我不过想告诉阁下,做人不能太偏颇而已。”
她脚跟一转,已经潇洒地走回纳兰述身边,耸耸肩,轻松地道:“君珂和纳兰述之间情分如何,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定。活在故事里,还是活在当下,为什么要你们来确认?自己知道便可。”
纳兰述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用眼神表扬她——你刚才扮演泼妇,挺像。
君珂脸色黑了黑。
权雍柏殷山成脸色也黑了黑——这君珂性子可真叫大起大落,前一刻母狮出世,下一刻云淡风轻,真亏纳兰述受得了她。
“不知君统领意下如何……”权雍柏试探地问。
“我还是可以给他个机会,让他说出要说的话。”君珂遥遥一指宽袍人,“我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仅此而已。”
她神情语气并不霸道,但白皙轻柔的指尖,点住那宽袍人的时候,自有凌人气势,那紧紧盯着她的宽袍人,眼中神色微微一变,似有些惊异,又似有些迷茫,这点神色变化须臾不见,随即这人呵呵一笑。
“君统领快人快语,是我刚才冒犯了。”微微躬身,他道,“其实确实是件小事,我西鄂北境有处小城黄沙城,位于西鄂和羯胡国境之间,地势偏僻贫瘠,十分苦寒,历来是作为西鄂重罪囚犯放逐之地,经过多年积累,城内各类罪人,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
“这些人日常戴重镣,被驱赶到山上采石炼铁服苦役,晚上回到地下石牢,由我西鄂最精锐的士兵看守,多少年如一日。从来没有出过事。”
“但在今年,天南王占据天南州,桀骜不驯,引得朝廷不得不抽调重兵加以防范,军部在调兵时,因为知道那座放逐之城从没出过事,觉得将足足三千精锐兵力放在那里实在浪费,好兵应该用在战场上,遂自作主张将那批士兵调回,换了一批今年新征的兵过去。”
“本来也没什么,那些人被以前的看守都给镇服了,没有什么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