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性命放在首位是必须的,于个人感情,田储从小经常出入禁宫,应当与赵环也有不少交情。
虽然明面上周严也只能把赵环抬得高高的,可人都有私心,由他自己的角度出发,侄子的性命绝对会比赵环重要。
同理推之,一个是泛泛之交的周延之,一个是青梅竹马的郡主,真遇上了两难之境,田储又会如何做选呢?
田储倒是没有猜到周严的想法,这一段时间以来,周延之屡立奇功,很大程度上也是借了周延之的力,他带的这区区八百精锐才能撑住这么久。虽时日不长,可田储早已将其视为左膀右臂,此番听闻出了事,心下也是着急不已,见周严沉吟不语,于是道:“延之助我良多,今日还是靠着他我才没有被交贼所伤,将军莫慌,只有仍有一丝可能,我就会想办法将其安全带回。”
周严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只是除了田储,真的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了,只好点了头,派了三百骑兵予他,让来报信的人在前带路去追宗亶。
邕州的夏夜热得让人心慌。
宗亶带着百余人的残兵,跑了大半夜,接近寅时的时候总算让手下歇息了一个多时辰。周延之双手双脚被绑,扔在了地上,旁边是被捆成一个粽子,嘴巴也被堵上了的赵环。
赵环失了两根手指,耳朵也被削掉半只,沿途不断啼哭嚎叫,宗亶虽知她奇货可居,可根本没有将其供起来的想法,又怕其声音招来祸患,于是草草让人随意给她包扎起来,就堵了她的嘴。
这回因要暂歇,便把两人扔到了一处。不多时,有个黑瘦的交趾兵端来了两碗稀粥并两个炊饼,放在了周延之与赵珠的面前。
交趾兵粗暴地扯出了赵环嘴上堵着的碎布,指了指地上的吃食,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赵环被教训了这一路,早已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再也不能摆郡主的谱,只是被绑了这大半日,又挨拖在马背上,又兼手指及耳垂剧痛,不仅睡不着,到最后连知觉都无。
然而到底是跑了一夜,她又饿又渴又累又痛,腹中空空地打着响鼓,眼泪都流干了,左右一扫,见周延之就在自己身旁,忙唤了他的名字,道:“周延之,你让他们给我松松绑行不?我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手脚都废了?”她的声音干哑,全不复往日的婉转悦耳。
周延之不想理她。
如果不是因为赵环多嘴,他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说不定还能想出法子哄骗宗亶赵环只是一名